所以他也看到了面前這個人很快會受傷,沒有被陷害也沒有被謀殺,是意外。
他很快就會被高空墜落的廣告牌砸中,當場叫了救護車。
「這是你家的員工?」沈信問。
許如塵轉頭看去,從記憶里翻出這個員工的資料,「哦,沒錯,是一個月前跳槽過來的,因為帶著一批客戶過來,所以晉升很快,現在是部門經理。」
沈信點點頭,他注視著這個男人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外走。
「拉住他。」
「什麼?」
「現在拉住他,別讓他出門。」
許如塵立刻照辦,他一把拽住準備出大門的男人,男人被嚇了一跳,眼底殘留著驚恐,在看到許如塵的瞬間恐懼消失,轉變成了疑惑。
「小許總?」男人疑惑的問:「您找我有事?」
「有點事,嗯……」許如塵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拉住他,所以在思考了三秒鐘後還是看向沈信。
見許如塵看向旁邊,男人也就是梁誠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在看到沈信的瞬間他有點被驚艷到,下一刻又想起了辦公室里的傳聞。
最近公司里一直在傳許如塵找了一個非常好看的男秘書,這個男秘書長得驚為天人,也不怎麼來公司,只要一來公司定準就在許如塵的辦公室里,不工作工資也照發不誤,簡直就像是金那個屋藏那個嬌。
還有人說那個男秘書是個幌子,其實他是許如塵找的高人,因為許海青出事的時候他就在現場。
不管哪個說法梁誠華都嗤之以鼻,現代社會了還搞什麼金屋藏嬌和玄學,他活了這麼多年也沒見過鬼,人死了一燒就是白色的骨灰,而且他也沒見過什麼所謂的男秘書,以訛傳訛罷了。
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碰到了。
他忍不住打量沈信,這男人看上去很年輕,應該和小許總差不多年紀,長得好看極了,怎麼看怎麼像書香門第走出來的知識分子,有一股子書卷氣,只是氣質更偏冷一點,此時正在把胸前口袋裡的墨鏡取出來戴上。
戴好墨鏡的沈信轉頭就和梁誠華對視在一起,這麼一眼讓梁誠華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梁誠華連忙收回視線,「小許總有什麼事?我這還趕著回家呢,老人今天突然過來,老婆給我打三個電話了。」
「學長。」許如塵也問沈信,「到底是什麼事?」
梁誠華心底有些驚訝,小許總喊他學長?所以他們只是同學?公司八卦果然是以訛傳訛。
「別吵。」沈信看著自己手錶上的時間,接著開始倒數,「三、二、一……」
轟的一聲。
梁誠華和許如塵被這巨大的聲音嚇了一跳,不只是一樓的他們,樓上還留守的同事也被驚嚇到,他們走出門口一看,只見一塊巨大的廣告牌不知為何從電線桿上掉下來,巨大的鐵質廣告牌落下來把瓷磚都給砸碎了。
「好了。」沈信放下手,對梁誠華說:「你可以走了。」
梁誠華茫然的看著沈信,幾秒鐘後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臉色瞬間慘白,身體因為害怕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
如果當時許如塵沒有拉住他,按照他的腳程和回家的方向正好走到廣告牌下面,換句話說:他會被墜落的廣告牌砸中。
他驚恐的看著被砸碎的瓷磚,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腦袋。
砰的一聲,他感覺到自己膝蓋隱隱作痛,這才發現他腿軟到站不穩,直接跪到地上去了。
可是,他是怎麼知道的?他救了自己?!
許如塵也明白了什麼。
他先是打了報警電話等人來處理這件事,接著才看向梁誠華。
「你先放兩天假好好休息,放鬆點,你沒出事。」
梁誠華胡亂的點頭,恍恍惚惚的打車離開。
在車上樑誠華整個人都在發抖,司機開了空調,他卻覺得自己的背後濡濕了一片,這全都是他被嚇出來的冷汗。
連計程車到地方他都差點忘了付錢,還被司機狠狠地瞪了一眼。
梁誠華咽了口口水上了樓,打開門的瞬間一個軟軟的大東西就撲了過來,他下意識接住了撲過來的毛茸茸。
那是一條金毛犬,每天都會在門口迎接他。
但是這一次,金毛犬沒有在撲倒他後舔他,而是突然靜止不動,金毛犬盯著他的身後,突然開口叫了一聲。
走廊是回音很大的地方,金毛犬一聲直接響到了他的天靈蓋,梁誠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怎麼了毛毛?不要叫了。」妻子聽到了金毛犬的叫聲,連忙走過來。
他們迅進了屋裡,客廳里突然到來的父母對著他笑,和以前一樣關心的問他怎麼回來這麼晚,工作累不累。
梁誠華看著父母和妻子,突然就沒有忍住委屈,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真的嗎?!」妻子被嚇壞了,「這太可怕了!不過應該是巧合吧,總不能是他知道你會被砸到下面才拉住你的。」
「我也不知道。」梁誠華嘆氣,「我現在整個人腦子都是亂的。」
「既然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糾結了,而且不管是不是知道,他拉住你都算是救了你一命。」年邁的父親拍拍他的肩膀,「抽空送點東西過去表達一下感謝吧。」
梁誠華用力點頭,「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