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應道:「你沒哭。」
只是眼睛濕潤了一些罷了。
三人從小路上走過,到了鎮上,此時白玉堂也認出了這正是他當年初遇晏良的鎮子,他甚至還記得晏良是在何處懶洋洋地坐著算命。
他們在晏良算命時常對著的酒樓里吃了頓飯,讓龐昱意外的是那酒樓掌柜還記得他,也還記得晏良。
「你是於小兄弟?」掌柜十分驚奇。
「是我。」龐昱有點小驚喜,「掌柜的還記得我?」
掌柜當然記得龐昱,他當年以為「於耀」是個落魄的富家公子哥,雖然落魄卻沒有半點怨天尤人,對方又同晏良一道,故而印象深刻;但如今看樣子對方的處境不錯,身旁甚至還有兩位一看便是江湖人的青年,不是朋友便是護衛。
「我自然記得你。」掌柜笑道,「可是故地重遊?不知晏先生在何處?」
龐昱點頭,算是承認了故地重遊這個說法,道:「晏良他如今天南地北地跑,我也不常見他。」
掌柜隱隱約約想起來當初晏良說過四處走走的話,心想那人雖然是個跛子,但也確實說到做到了。
他不由得為晏良高興起來,送了三人一壇酒,算是慰問禮。
「這掌柜人不錯。」
白玉堂一掌拍開酒封倒酒,看著酒液汩汩流下,漫不經意地道。
展昭想到酒樓掌柜的話語,笑意加深,微微頷,贊同了他的說法。
龐昱側望著對面樓下,晏良當初便是在那裡擺他的算命攤子,坐沒坐相,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晏良這人實在是奇怪,他說他自己是晏良,龐昱看著他便認為他是晏良。
面容分明是不一樣的。
不知道晏良知不知曉他們回來時會出現在此處。
龐昱撐著臉想。
知道了又會如何呢?
「唉。」
龐昱嘆了口氣。
白玉堂的右手蠢蠢欲動。
龐昱仍望著樓下,皺眉想了想,放下撐著臉的手坐直了身子,扭頭看向桌上的飯菜,徹底地想通了。
再也見不到也罷,活著就好。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一眼,又若無其事地轉過臉去。
本以為龐昱年紀輕,不知世故,不會輕易想通,沒想到如此簡單地就想通了。
這也不錯。
三人回到汴京城,龐太師對自家兒子一個人跑到山上沒了人影,結果卻和白玉堂與展昭一塊回了京而震驚,非要纏著他二人給個說法,好在返京的路上三人對了說法,完美無缺地應付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