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提著望仙樓帶回來的飯菜去探望晏良和龐昱時,便聽見了晏良和龐昱的那番對話,揚聲道:「我也不缺那些銀子,你若是想要給你也無妨。」
「哪裡哪裡,我說著玩兒呢。」晏良笑著接過白玉堂遞來的飯菜。「勞煩白五爺為我們買飯菜,我感激還來不及。」
開封府的牢飯說不上豐盛,晏良饞肉饞得緊,便讓白玉堂替他們帶些飯菜。
晏良是第一個敢讓他帶飯的人,白玉堂對他觀感不錯,如今在開封府除了展昭也就能和晏良聊幾句,便替他帶了飯菜。帶了一回後不知不覺成了習慣,弄得現在開封府里的人見他提著飯菜就一副詭異的神情,展昭見了他來也帶著些忍俊不禁的笑意。
包大人則是聽之任之,龐太師如今因城中輿論不能親自來開封府探望他的寶貝兒子,可聽了派來看望龐昱的人回去後說龐昱瘦得認不出來的話後第二天便在朝堂上暗暗地懟了一波包大人。
可問題是龐昱他來到開封就是那樣瘦啊!
包大人很冤。
白玉堂去送吃食也並非不可為之事,即便制止了只怕會激起白玉堂的好勝心,倒不如任他去。包大人這樣想著,便沒有制止,而龐昱在這幾天確實是稍稍圓潤了些。
白玉堂看兩人吃得風捲殘雲一如既往,有點看不下去,便招呼一聲離開了地牢。
龐昱注視著白玉堂瀟灑的背影,再一次為自己如今的處境而悲傷,淚從中來,化悲憤為食慾,吃得更快了。
晏良掐指一算,深沉道:「莫慌,不出半月咱就能出去了。」
還有半個月???
龐昱完全不覺得自己被安慰到了。
*
白玉堂出了地牢,在院子裡碰見巡街後歸來休整的展昭,他剛換下紅色官服,換上了一身藍色常服。
展昭見了他便是一笑:「白兄可是去為安樂候和晏兄送飯去了?」
白玉堂在院中石凳坐下,聞言道:「不過幾日,你怎地同晏良稱兄道弟起來了?」
展昭性子嚴謹,雖面上常帶幾分笑意叫人親近,可細看便知那笑意只有五分,與人相交卻不深交。縱然江湖上聲名赫赫,可卻無一二知心好友。在入官場後更是與江湖中人少了聯繫,唯有鼠貓之爭後相交的白玉堂常來開封府與他談天喝酒。
白玉堂正是知曉展昭的性格才奇怪於他對晏良的稱呼,嘴上問著,心裡也估摸著晏良是否真的如此討喜。
展昭道:「晏兄性子灑脫,展某敬佩。」
白玉堂道:「……你說的不錯。」
灑脫?
這個白玉堂不否認,但他認為晏良更符合「跳脫」一詞。
無厘頭到讓人難以預料他下一秒會說出什麼樣的話,做出什麼樣的事。
「牢里的安樂侯你們準備怎麼處置?」白玉堂問道。「想來你們都知曉他並非陳州案主謀罷。」
展昭正色道:「包大人認為白兄先前在信里提到的兩名黑衣人是關鍵,如今我們毫無線索,只能等人露出馬腳來。安樂侯……只能委屈他和晏兄在牢中待些時日了。」
白玉堂看他一眼:「我最近會留在汴梁,若需援手,儘管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