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持续补充的雪花,阳光的热度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也逐渐上升,所有的积雪也慢慢融化,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能听见化雪的潺潺水流声。
这座山林渐渐恢复成我初来的样子。
藏在积雪下的植被也都显露了出
来,我看着窗口那翠绿的树都怀疑自己的眼睛。
两个多月十几度的寒冬也没让那些绿色的叶子掉落,甚至那些树木比我来的时候更加的壮大,树冠蔓延着向着天空延展。
我和肖恺站在林间,地上的青草早早的冒出了头,伸展着长条的嫩叶向着肖恺的鞋面贴去。
对视一眼,肖恺抬了脚想走,但那原本脆弱的青草就如一只八爪鱼般死死的将离地的脚抱住,叶子有韧性的被拉扯的老长,不让其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肖恺看了眼对我毫无反应的青草,眉角拧了个包出来。
我看看自己,又瞅瞅肖恺“我哪里知道?这草怎么跟活的一样?”
堂堂一个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身强体壮的居然被几棵草拽的挪不动步。
我试探着抬脚,可是连个草叶都没挂住;蹲下身,揪了一棵嫩绿的苗。
吧嗒……草根被折断的声音,离开土壤的青草在我手上微微晃起了叶子,我看着手里无风自动的小草,顿时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就像一把冰凉的刀尖从尾巴骨顺着脊椎直冲脑门。
脑子里开始迅速闪过某种拟态虫的样子,撒手甩开了手里的草。
我何措措!这辈子!猛可以砍丧尸,狠可以打坏蛋,唯独对虫子这种东西的恐惧就像是从娘胎里自带的一般,挥之不去。
一旦联想到这可能是某种拟态成青草的虫子,我心里就跟猫挠一样,及其变扭;抬头
想把肖恺的脚拿出来,目光所及之处,却刚好瞅见那望不见边的嫩绿色。
“……”
我像是被咬了一般,直接弹射回了大门口。
肖恺扭着半截身子,脚被攀附的青草扯的紧贴地面,满脸无奈的看着离远的我,微翘的桃花眼缓缓闭上,摇了摇头,“你去拿把剪刀。”
等我握着剪刀出门的时候,我爸妈也搞不懂怎么好好的人会被草拦着动不了,一齐跟着我出来,想看个热闹。
肖恺抬着脚,柔韧的草叶被拉扯的变了形就是断不了,我抄起剪刀咔嚓两下,肖恺的脚脱离了束缚,转移到石板地上。
没看明白的我爸伸着手就去揪地上的青草,可这一揪他整个右手都被攀附来的长叶缠住了,像是磁铁间的相互吸引,周围原本直挺挺向上的大片草地,都冒着草尖冲着我爸被缠住手的方向倾斜。
“哎呦喂!哎呦!这草是活的!”我爸脸色惊变,手臂拉扯间,青草一圈一圈向着手臂上方攀爬,已经能看到整个手血液不通变成了紫色。
我和肖恺见着不对纷纷用力拽着我爸身子向后拉。
“何文!你再往后靠点!”我妈抢过剪刀,想断开那些橡皮筋一样的青草,可是几次尝试只是折弯了草茎。
以我爸为中心,周围一米范围的草叶,蛇一样拉长着身子,朝着撅着屁股弯着腰的我爸够去。
我看着拉扯间已经被草叶割破掉的胳膊,推开了剪得满头大汗,还
在尝试的妈妈。
剪刀落在我的手里,一下切断了链接地面的草叶,失去了拉扯的力量,我爸和肖恺直接向后倒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如果草不攻击我是巧合,那我妈弄半天剪不断的草茎在我手里轻而易举的便被剪断了,这个难道也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