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走了,我还得去看苏稚呢。”叶桑榆看着她小脸垮下来,爱怜地摸摸她的头,茬儿更长了,中性又帅气,“你放心,我最爱的只有你。”
向非晚自然不能跟着去,安排林映棠去送。
木蓝则是趁机溜到向非晚这边,两人聊着聊着,向非晚主动问起她的感情生活。
她都傻眼了,难以置信道:“向总,不是,东隅,这是什么意思啊?”
向非晚淡淡看着她,看得她毛,瑟缩一下,问:“我哪里做得不对了吗?我可以改,不要赶我走。”
“……”
“是因为上次打针把桑榆弄疼了吗?我不是故意的。”
爱情话题切入失败,木蓝先自我检讨。
她承认她确实越来越放肆,因为和大家相处得很好,她得意忘形了。
“但我保证,我内心对您和桑榆都是敬重的。”木蓝越说越离谱,向非摆了摆手,打断她,“生活问题另说,你这个思路也不对,我觉得今晚有必要单独说一下。”
话题就此为止,木蓝毛毛的,等得煎熬时,偷偷给半夏信息。
半夏正好巡视一圈墓地,直接打回去,听见哭腔了。
“你确定你的理解没有偏颇吗?”半夏淡声道,“东隅和桑榆都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嫌弃你,更没有什么开除的说法。”
“肯定是的。”木蓝鼻音很重,情绪低落,“她问我关于爱情,关于生活,很严肃的那种。”
半夏宽慰她别胡思乱想,等晚上大家聚到一起就知道向非晚的意思了。
木蓝长吁短叹,语气听起来心如死灰,丧气道:“随便吧,反正我总是被抛弃,再被抛弃一次也没什么。”
“你这家伙。”半夏看了看时间,“你在哪,我去找你。”
半夏请了半天的假,提前回去陪木蓝,一路也没挂电话,听她絮絮叨叨地反思自己说了哪些大不敬的话,亦或是做了那些有些以下犯上的事。
而此时,叶桑榆正在监狱里探视苏稚。
苏稚露出一丝意外,但也仅仅是一瞬,便垂下头说:“她让你来的吧?”
苏子岑自从火之后,一直都是哄着苏稚,叶桑榆逆其道而行之,态度鲜明地说:“大家都是人,你有情绪,苏子岑也有,你在监狱里,你自我哀怜,自我生怨,那都是你的事,你不要以为你在这里是弱势地位,就可以对苏子岑颐指气使。”
苏稚脸色沉了沉,表情有些僵硬。
叶桑榆可不惯着她的脾气,言辞愈激烈:“死也好,活也好,你自己想好了就行,但是你死之前,和苏子岑说清楚,别在那沉默玩冷暴力。”
苏稚抬眼,眸光幽深,冷森森的。
“看我干嘛?”叶桑榆语气冷硬,“苏子岑是个好姑娘,你要是不喜欢,你就趁早断了她的念想,也少搞渣男海王那一套,不喜欢人家,就别示好,别给希望。”
苏稚任何情绪,都无法影响到叶桑榆。
她经历过大风大浪,早就看开了,但苏子岑不一样,她就是一个上着班的社畜,最大的波浪就是公司那点事儿了。
“死嘛,说容易也容易,但说难也难。”叶桑榆似乎在说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我想过,也算实践过,只能告诉你,跳楼和溺水都不是好选择……”
狱警时不时瞟两眼,她们讨论的话题就在危险边缘了。
“但是我没死成,我活到现在的感觉是,活着就有希望,你想要的生活,你憧憬的未来,都有机会实现,但死了就是一了百了。”
活着,万物皆可生。
死亡,万事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