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能祈祷,出血点会慢慢闭合,而已经渗出的血,能慢慢地随着血液和生理循环被吸收。
向非晚晕着,医生盘问到底怎么回事,冬青只能说实话。
她被骂得狗血喷头,咽下委屈等医生走了,一个人蹲在角落抹眼泪。
叶桑榆打电话过来,她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沉默半晌没敢说,支吾道:“我也不知道,你到时候直接问医生吧。”
“你在撒谎。”
“……”
“那我们解除合作关系。”
“别!”冬青只能如实说,但没说得那么严重,“就是医生让注意头部原来的旧伤,免得有后遗症。”
叶桑榆没做声,冬青也不知她是否相信。
她挂了电话,从沙上起身,摇摇晃晃又只能坐下。
烧退了,但人还很虚弱,叶桑榆哪都去不了,最后倒在沙上,挫败地想:叶桑榆,你可真是烂透了。
办公室,实在让她没有安全感。
外面天色渐渐黑了,卧室里暗得压抑。
她再也躺不下去,扶着墙,摸索下楼,走到大街上拦了辆车。
期间她摔倒几次,但趴在地上歇了会又爬起来。
到了家,壮壮扑到她身上。
她也说不上是哪里疼,可能是胃,也可能是头。
也是这时候,叶桑榆再次现,她除了自己,除了壮壮,谁都没有。
心底莫名的委屈,她点进微信,在家族群里敲字,敲着敲着,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写: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她写:如果当初知道,那次出国,会夺走你们的性命,我就跟你们一起去了。
她写:一家人整整齐齐,团团圆圆多好。
现在只留我一个人,要叫我怎么办呢?
我其实也会累,也想体验依靠的滋味,家的港湾,真的是温暖得么?
叶桑榆趴在沙上,哭得不能自已,壮壮蹭着她呜咽,似乎感知到她心情不好。
电话响过,苏稚打来的,她没接,信息也没看。
后来,人躺在沙上睡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吓了她一跳。
冬青惊慌失措的声音问:“向总去找你了吗?”
她躺在黑暗中,头脑轰鸣,半晌反应过来,冬青说的是什么。
向非晚本来输着液,冬青去了趟洗手间,再出来床上没人了,吊瓶的针被扯下来,还带着血。
向非晚不见了。
叶桑榆的心,失重一般,扑通扑通,跳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