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那李公子一眼。
都怪这蠢货自作聪明去报官,若查出了那合欢散,他几张嘴也说不清了。
齐元柏斜眼歪嘴,“我爹好歹也是朝廷一品大员,有救驾之功的大功臣,连陛下都对我爹礼让三分。”
”寻芳阁乃我齐家的产业,你想搜就搜,是不把我爹放在眼里?还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京兆尹脸色微变。
国公爷对他有提拔之恩,他就算进去查了,左右都是自己人,他还可以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却没想到这齐家公子竟敢阻拦朝臣办案。
还搬出了陛下。
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时鸢冷笑,“清者自清,你既没下毒,让李大人进去搜又何妨?事急从权,齐公子还是莫要阻拦李大人办案。”
说罢又对京兆尹说道,“李大人不必担心陛下那边,本郡主和萧世子皆可为你说话。”
京兆尹左右为难。
正当他思量之际,齐元柏从怀中摸出一块玉玦,高高扬起,“看好了,此乃陛下所赐玉玦!宁安郡主无故伤人,本公子,还有他们几个都是见证。给我拿下!”
“是是,我等可以作证!”李公子站出来,捂着自己的脸痛嘶出声,指了指身后的人,“他们可都看到了。”
身后一群公子哥儿狗仗人势,纷纷点头附和。
京兆尹眼睛一亮,有这块玉玦当做由头,事后太子殿下和靖远侯就是有气也怪罪不到自己身上,当即下了命令。
“来人。”
“慢着!”
时鸢刚站出来,一个黑衣人倏然从天而下,落在时鸢跟前,单膝跪地:“属下来迟,让郡主受惊了。”
“无影?”
时鸢低头看了眼黑衣人,这人面容坚毅,薄唇抿成一道直线,那双黝黑的眼睛直视着自己,像暗夜蛰伏的狼。
三年前,她曾在街上救过一个乞儿,她见这乞儿面容清俊,瞧着养眼,便想着带在身边做个小厮,结果人还没安顿好就被她爹给抢了。
说什么此子资质上佳,是做暗卫的好料子,并告诉他,若他能活着从隐宫出来,日后便是她的贴身侍卫。
没想到……
时鸢扶他起身,“我爹派你来的?”
无影仰起头,“侯爷派属下来接您回去。”
“接?”时鸢笑了,“这可不像我爹能说出口的话,该是命你来绑我回去的吧?”
“……”无影沉默着不说话。
见两人一问答叙起话来,齐元柏气结,忙拽着京兆尹:“李李李……大人,本公子命令你,快把她拿下!”
“无影!替本郡主教训她!”时鸢看他像看跳梁小丑。
三年前,若非颖国公截下哥哥在南疆传来的求援信,哥哥怎会……
他的哥哥少年英才,意气风,还未来得及加冠,还没有成为人人景仰的大将军,怎会会落得个尸骨无还的下场?
他明明答应过会赶回来贺她生辰的……
国公府欠她靖远侯府一条命,他齐元柏一介膏梁纨绔,阴沟里的老鼠,凭什么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