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紧张什么?
男人又出声道:“年轻人,我看你面生,不像是这一处的人,好端端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话里面的质问意味倒是有些浓。
宴墨生想起了来的时候大师说的话,他微微敛目,接着说:“我初来乍到,想租个房子在这儿,想问问两位,这地方还有空房子吗?”
两人听了这话,心里的防备稍减了些,又打量了打量宴墨生。
宴墨生察觉到了两人大量的眼神,他微微站直了身子,方便两个人打量。
年轻人长着一张俊俏的脸,身上的衣服看着也不是什么名牌货。
两人对视一眼后,说:“我们隔壁楼有一户出租,我们也正好认识,可以帮你介绍介绍,以往的房价其实挺贵的,但是最近有一些事儿,房价自然也就降了一些,不过也不碍事。”
两人对宴墨生的托词倒没有什么质疑的,a市是个发达城市,就业机会多,发财机会也同样多,不少年轻人都想来闯一闯,但又住不起市中心和高级路段的高档房子,只能在a市边缘区找房子住。
宴墨生把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听到两人应允的话,眼底漾出几分笑意,笑着说:“谢谢您。”
几人向小区内部走去,女人问宴墨生:“小伙子,我看你年纪也不大,来a市创业的?”
宴墨生听到问话,浓密的睫毛轻眨了几下,整个人看着很伤心。
女人看他这样,有点不知所措,刚想开口,宴墨生就说:“我创业失败了,赔了好多钱,最近刚还完,我也不想回家,我觉得我辜负了父母对我的期望,我想着,我再试试,等我作出点儿成绩了再回去。”
女人听到这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圈有点红。
男人揽过女人握了握她的肩膀,说:“你们想要衣锦还乡,可父母只希望你们永远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即使没做出什么大成就,一辈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就挺好。”
宴墨生说:“我家里穷,父母为了供应我学习花了不少钱,家里很拮据也没断我的生活费,我就想挣点钱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男人叹了口气说:“都是有孝心的孩子,但还是凡事以自己的身体为重,你的身体垮了,你的父母也就垮了。”
宴墨生抬起头,阳光下他微红的眼睛清晰可见。
路上,宴墨生说:“叔叔阿姨实不相瞒,我的口袋里也没多少钱,房租太贵,我也负担不起。”
女人了然的点了点头,安慰着他说道:“别担心,最近房价涨不上来,给你说的那处房子,房东的儿子出了事儿,就在这里出的,所以一时半会儿的房价也不会涨。”
宴墨生点了点头,还想要继续套话,但是男人已经先转了话题,他便闭上了嘴。
他有预感,大师就是过来处理这个事的。
房子的事儿三言两语就被敲定了,宴墨生找了个理由把交押金的事情又往后推了几天。
毕竟只是临时找的借口,可不能真租房子,再说,宴墨生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他还要去跟大师汇合呢。
事后,宴墨生以以前同事有事找他为由婉拒了夫妇两人的午饭邀请。
宴墨生看着夫妇走远,他按着大师说的,老老实实的坐在长廊里,眼神看向旁边的风景,漫不经心的转着手里的手机。
没等一会儿,不轻不缓的脚步声就在宴墨生的身后响起,宴墨生回头,就看到了大师,还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宴墨生站起了身,他这才更清楚地看到原来大师手里的那把桃木剑已经溅上了黑血,他心里有了准备,倒是不惊愕。
他看着大师又捏了个决,剑上的血便瞬间消失殆尽。
他张口道:“大师,我……”
被他换做大师的人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道:“我姓周,名弥其,不必唤大师,直呼名字即可。”
宴墨生也不推拒,从善如流的改了口:“弥其,我昨天遇到了点儿事儿。”
他详细的告诉了周弥其他昨天在路上经历的事,最后说道:“我到家的时候一把火把车烧了,车子烧成灰烬前我听到了一声嘶吼,这没事儿吧?”
周弥其摇了摇头,说道:“无需惊慌,我给你的朱砂手链不仅有提醒之效,更有辟邪的作用,那些宵小之辈伤不了你。”
宴墨生得了他的话,心才安定了下来,他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弥其说:“年轻人想发财想的疯了,便走了歪门邪道,最终惹火上身,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宴墨生看着周弥其脸上厌恶的神情,他说道:“那玩意儿很难缠吗?”
“嗯?不难缠。”周弥其不理解他在问什么。
“那你怎么面色这么难看?”
“我只是觉得他太不珍惜了,明明有那么爱他的父母,他失踪了这么些时日,家里关于他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动过,他却因为三言两语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他都没有想过他的父母该怎么办,我很讨厌这样仗着有别人的爱就肆无忌惮的伤害自己最亲近人的人。”
宴墨生点了点头,他感受到周弥其身上的躁郁之气,随着这句话变得更浓了,他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所幸周弥其也不需要他开口缓和气氛,他站起身来说道:“你等会儿随我再去一趟庙里,我再给你施加一层法咒,届时那些东西便不会出来再碍你的眼了。”
“行。”宴墨生干脆利落的应了,“坐我的车吧,我开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