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淡漠,不動聲色地與人拉開距離,這就是裴駒一貫的風格。
對於沒有好感的人,他一向冷如冰山,即使再熱情也難以接近半分。
但是南以辰偏偏不信這個邪,他笑了笑,「這哪能不放在心上,畢竟裴哥是豁出性命來救我的,要是輕輕鬆鬆就給忘了,那豈不是忘恩負義。」
「這樣吧,裴哥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個飯。」
他期待地看著裴駒,明亮的眼睛裡閃爍著固執己見的亮光。
然而正在喝水的樂牙一個噴嚏打出來,嘴巴里的水噴了南以辰一頭一臉。
「啊啊啊——」
南以辰驚聲尖叫,驚恐地張著胳膊,打量自己一身的水漬。
小陳噗嗤一聲,不小心笑出了聲,隨即很快壓下嘴角,垂著腦袋從包里掏出紙巾,很不走心地幫忙擦拭。
裴駒拍拍樂牙的後背,拿著紙巾幫他擦臉,樂牙皺起鼻子,難受地抱怨,「刺鼻,痒痒。」
「抱歉南先生,他鼻子有些敏感,受不了香水味。」
剛好電梯到達一樓,樂牙迅跑了出去,用力吸了一大口鮮空氣。
「實在抱歉,我們先走了。」
南以辰還沉浸在被人噴了一臉口水的震驚中,剛想說點什麼,裴駒已經拉著樂牙走遠了。
他憤怒地吼了一聲,嫌棄無比地瘋狂擦拭臉頰脖子,但無論怎麼擦他都覺得還有種口水沾在上面的錯覺。
「不行,我得回去洗澡!」
經紀人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焦急地哄道:「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就是一點口水而已,晚上回來再洗,不行的話等會兒上車我拿濕紙巾給你擦擦。」
南以辰根本聽不進去,甩開經紀人的手往回走,「我一分一秒都受不了!」
經紀人急得直跺腳,本來劉導已經對他很不滿了,要是拍個戲還遲到,讓全劇組等他,那更不招人待見了。
「劉導那兒還等著呢,我們要是遲到了……」
「遲到就遲到,一場戲而已,晚一兩分鐘又不會怎樣。」
經紀人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跟上去催促他動作快點。
等他到了現場,已經足足遲到了一個多小時,劉導的臉色比煤炭洞裡的煤還黑,怒聲喊著讓人帶他去化妝。
他倒是半點歉意都沒有,大搖大擺進了化妝間,屁股往那兒一坐就開始刷微博,他的經紀人彎著腰到處給人賠罪,額頭上出了一層汗,後脊的藍色襯衫浸濕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