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夜路比平時要更危險也更難,何況這會兒也沒有人給他念路書。但商時舟神色平靜,已經抬眼看向了前方的路。
他沒有再多說?讓她坐穩,亦或做好?準備。
只是在短暫的停頓後,就同時踩下了油門和?剎車,進行彈射蓄力。
就像是篤定地知道,他鬆開剎車,車子彈射而出的那一刻,就是舒橋已經準備好?了的時候。
舒橋在這個間隙里,看了一眼坐在駕駛席的男人。
他收去了平素里的所有散漫,下頜線比平時更緊繃,那雙總是懶洋洋的眼眸里,盛滿了認真。這一刻,他像是一柄鋒利的刀,就要撕裂黑夜。
車子發動的前一刻,舒橋模模糊糊地想。
比起黑夜中的群山,自己?身邊這個男人才更像是蟄伏的獸。
失重與爆裂的推背感襲來。
幾乎是同時,堪稱炸裂的音樂混合在咆哮的轟鳴中響起。
是Linkinprak的《numb》。
這一年,查斯特?貝寧頓還沒有在公寓裡上吊自殺。美?利堅迎來了公認為最醜陋也是最戲劇化的一年大選。奧運會在里約熱內盧舉辦。搖滾巨星大衛鮑威病逝。英國在全民公投後,決定脫離歐盟。
北江市梨台山上,舒橋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誰松油門誰是狗」。
*
半小時後。
舒橋扶著一棵樹,接過商時舟遞過來的水。
胃裡的翻江倒海很難在短短這麼一會兒平息,還好?夜風清涼,讓她昏頭轉向的腦子有了一絲清明。
商時舟拍著她的背:「還好?嗎?」
舒橋擺擺手,喘息幾口?氣:「我?沒事。」
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是只有我?一個人會這樣嗎?」
「你好?歹堅持了半小時。」商時舟安慰她:「柯易一開始只能堅持十分鐘。」
「但他現在也能跟完全程了。」舒橋替他說?完。
「嗯……看情況吧。」商時舟說?得很婉轉,多少給柯易留了點兒顏面?。
等舒橋漱完一瓶水,重直起身的時候,才繼續說?:「感覺怎麼樣?」
她不知何時將頭髮鬆散地隨便綁了起來,這會兒被?夜風吹得有些散,她站在那兒,纖細單薄,群山是她的背影,好?像下一秒就要融在這樣的黑夜中。
商時舟幾乎要抬手去抓住她。
心裡多少有點後悔,怎麼她說?好?,他就陪著她胡鬧。
就算這會兒沒封路,他到底是收了點兒力,沒有全油門,這玩意兒也不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更何況是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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