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娇抱着热水杯,一直到水都冰凉下来,也没有喝一口,护工给王娇送来了衣服:”刘医生说叫王医生快点准备起来,伤员很快就会下来,咱们的战争也要打响了。”
王娇也才换了衣裳,很快就有伤员陆陆续续的送了进来。
“失血过多,先输血!”
“高位截肢!”
“准备胸腔手术!”
天光大亮的时候,不远处的枪炮声才停息下来,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前方大捷!少帅成功击退了中央军的主力,我们可以回家过年了!”
王娇正在手术室,并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正在手术的人子弹穿过了胸腔,停留在心脏的附近,这种人在很多的时候根本没有救的必要,但王娇不想放弃,她相信因果报应这样的事,她希望她这样待别人,有朝一日,如果张浩南出了什么事,即使她不在身边,也会有人愿意这样待他,决不放弃。
子弹终于取了出来,人虽然还在昏迷,但只要运气不太差很快就能清醒过来,王娇累的瘫坐在地上,拿着笔记本简单了记载了病人姓名和家庭住址,如果不出意外这个人以后是不能在上战场了,他也会成为王友生所说的那一类人,丧失劳动力,没有收入,即使活过来,人生也将跌入另外的低谷。
有脚步声渐渐靠近,停在王娇跟前,王娇抬头看,见张浩南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的身边,她便抿着嘴微微笑,活着就好。
张浩南蹲下来摸了摸王娇有些苍白的脸,然而还没等他说出来什么,王娇就晕了过去。
“。。。没什么大事,只是疲劳过度,好好休息就行。。。。。。”
王娇是在张浩南的怀里醒过来的,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十分的温暖,铺满了汽车,张浩南低头看了她一眼,给她喂了几口水:”感觉怎么样?”
“感觉有点饿。”
张浩南忽然笑了起来:”看来好的差不多了。”
王娇赖在张浩南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还行吧,就是头有点晕。”
张浩南立刻就看破了王娇的把戏:”你就算说想在我怀里多躺一会,难道我会把你赶出去?”
王娇皱了皱鼻子:”瞧把自己说的多好多温柔,我就是想多躺一会,怎么滴?”
张浩南低头亲了王娇一口。
王娇明明高兴的不行,又怕表现的太不矜持,被前面开车的汪国忠笑话,于是捂住了脸,娇嗔了一声:”讨厌。”
前面的汪国忠这一次到确实被哽了一下,之前也有一起坐过车呀,明明不是这样的画风,这才多久,变化就这样大!
张浩南觉得他快要被怀里的小东西折磨疯了,当然这也并不是别人所以为的一般意义上的那种。他下意识的将王娇的手包在手心里:”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
“那你能不能主意点影响?”
“你明明很享受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很享受了?别为自己的兽行找借口了,承认吧,你看见我就是难以自持。”
王娇得意的挑眉看着张浩南。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这得意的小样子,他怎么就会这么爱。
张浩南装做嫌弃的别过了头,将王娇的头按在胸前:”废话怎么那么多,在休息一会!”
王娇在张浩南的怀里挣扎了两下,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没多久张浩南低头在看,王娇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毫无防备,完全信任,他转头看向了外面苍茫的山,眼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柔情蜜意:”我打算在正月十五之前就订婚”
☆、初次
“听说二少爷今天就能回来,刚好能赶上过年,太太一高兴,这年过起来就能更欢喜一些。”文月的陪嫁丫头凤竹将做好的婴儿衣裳一件件的叠起来,平平整整的放好:”等过些日子天气好了,在拿出去晒一晒,等小少爷出世就能穿。”
文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怔了半响:”就算生出来,谁又稀罕呢?”
“少奶奶说的什么话?大帅和太太可比谁都喜欢!”
有小丫头进来传话:“太太叫少奶奶过去,二少爷回来了,还带着一位客人。”
文月站了起来:”什么客人?”
“听说是救过少帅的王医生。”
文月想起来舞会上那个十分出彩的姑娘,想起当时的情景,心里到多少有些底:”跟太太说一声,我换了衣裳就过去。”
张太太穿着一件紫色团花的小袄,下面系着同色的金丝绒长裙,头发用金簪绾了起来,带着十分温和雍容的笑,如同一个和蔼亲切的长辈拉着王娇的手,既不会觉得过分亲密,又让人觉得很受重视。
”之前一直想说要见见王医生,当面表示感谢,却一直没有机会,今天难得来一次,一定留下吃顿饭在回。”
“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应该的,您这样实在是太客气了。”
王娇只要愿意,装个仪态万千的大家小姐完全是可以做到的,并且还是那种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
张太太也就和王娇说了几句话的时间,仔细打量王娇倒是越看越喜欢。即有大家小姐的风范又没那种目中无人的特质,随和性子好。也不像时下那些崇洋媚外的人,去过国外会说两句英语就恨不得自己是英国人才好,穿着洋装烫着一头的卷发,还是王娇这样的绣花小袄和长拳看着舒服养眼。
张浩南坐在一旁淡淡的开口:”既然是我母亲留你,那你中午就在家里一起吃个饭。”
张浩南都发话了,哪里能不同意,王娇立刻就到:”那就打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