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銘自是不能和李子沫說實話,他將omega拉離自己的懷抱,含糊道:「不小心撞了,我去處理一下。」
看著顧亦銘背影,李子沫滿臉緊張關心的神色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牙印的位置親昵而又隱蔽。
李子沫看著自己小腿上褪色到只剩一層淡粉色的傷疤。。
若不是許苑也曾親「口」在他的腿上留下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他差點以為顧亦銘是背著他偷腥去了。。
原來不是偷腥,而是吃回頭草。
牙印凌晨的時候還沒有,一大早就出現了,看樣子,回頭草已經變成了窩邊草。。
李子沫咬著後槽牙,漂亮的眼睛裡閃過幽怨和惡毒。
許苑,這一次,絕對不會放過你。。
。。。
次日上午,給許苑送完早飯以後,顧亦銘就陪著他的omega去醫院做四維產檢了,過了下午倆人都沒有回來。
就這麼一直到晚上,見大門始終沒有動靜,張媽開始坐不住了。
地下室還關著許苑,這要是一直不回來,小公子豈不是要一直餓著肚子。。
張媽實在不忍心許苑餓肚子,私自做了飯,偷偷給許苑送了過去。
地下室常年堆著舊物,鮮少有人打掃。
儘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張媽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
她忍不住鼻酸,再怎麼說許小公子也是人啊。。
住在地下室也就算了,怎麼連一件好衣服都不給人穿?
那個小月亮一般一塵不染的小公子蝸牛一般縮在漆黑的牆角,身體幾乎要和牆面融為一體,身上的衣服左一塊又一塊,像被颳走了鱗片的魚。。
柵欄門的鑰匙在顧亦銘手上,張媽進不去,她只能隔著柵欄喊許苑:「小公子,醒醒,吃飯了。。」
一連喊了好幾聲,牆角的人才有了動靜。
許苑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顧亦銘把他關在這裡,除了給他吃上一口飯,其他什麼都是不管不顧的狀態,以至於許苑的高燒一直沒退,嘴唇裂了口,嗓子裡像塞了一團火把。。
看到門外站著的是張媽,許苑有一瞬間的恍惚,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顧家所有的人都對他很好,其中最疼他的就屬張媽了。
「吃飯了。」見少年怔愣著,張媽一樣一樣將菜往柵欄裡面推,「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竹筍肉片,還有魚頭豆腐,糖醋小排。。」
竟不是夢,許苑心裡頓時像爬上了無數的小螞蟻,心臟酸麻成一片。
自從入獄後,他就再也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他遭受了太多的惡意和折磨,這種人間煙火一般的平凡和溫暖,對他來說,竟已是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