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血跡未乾的嘴唇被猛地抵住了,男人嗤笑聲帶著不屑,「還挺有骨氣。。」
莫重粗糲的指節直接抵開了許苑的嘴唇。
鵪鶉一樣縮在牆角的許苑已是退無可退,他張開嘴,狠狠一口咬在男人的骨節上。。
小兔子發了狂,一口下去莫重的手指直接見了血,
他咬完一口,立刻搖擺著細瘦的小身子,顫顫巍巍地往房間的另一端爬。。
腳踝上已經止血的傷口又有崩壞的意思,血水順著房間拖出一條血路。
莫重看著地上的血印,眸色里氤氳著讓人無法看清情緒的東西。
他呼吸加深了幾許,頭一次沒有惱:「還想著為那個叫顧亦銘的男人守身如玉呢?昨個你是沒看見麼?人家可是美人在懷扭頭就走了,別說你現在是個瘸子,你就算是死了,他也不可能瞧上你一眼。。」
少年驚懼觳觫的動作鈍了下來,那雙眼裡的悲傷突如其來,被定格在牆角,像被惋心割肉,掏空成一抹冰冷的雕像。
是啊。。他認清了。。
可是老天給了他醒悟的機會,卻再也不肯給他後悔的時間。。
終究是,來不及了。
看著少年慢慢霧氣氤氳的眸,莫重那雙總是玩狠耍陰的眼睛裡也不知什麼時候爬上了其他情緒,「要不然,我幫你一把啊!我幫你把那個omega肚子裡的孩子弄掉,用你肚子你這個的頂上,如何?」
。。。。
三天後,洪山斷崖。
月亮掛上梢頭,海風將盛夏的熱度悉數捲走,蟬鳴蛙叫爭相一片。
洪山今晚更是熱鬧一片,高檔汽車一輛接一輛穿過山體,駛停碼頭。
直升機巨大的盤旋聲不絕於耳。
顧亦銘登上遊輪時不可避免的引起一陣騷動,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從未在這種場合出現過的男人身上。
遊艇來賓多為巨商富賈,有不少和顧氏有生意上的往來,他們沒想到向來清冷禁慾的顧家大少爺也會來這種只為酒色賭樂的宴會上來。
男人臉上的表情很淡,落在眾人的身上視線也是點到即止的倨傲。
他被侍應生迎進豪華內艙。
只見內艙中間凹下去了一層樓高度,圍著玻璃柵欄。
底端置著方形拳場,拳手正激烈肉搏,賭客們激動地叫喊聲一陣一陣傳了上來。
一群身穿黑色改良旗袍的omega排成一字隊候在門口。
在隊伍最不起眼的後面跟著一個戰戰兢兢的少年,黑色碳纖維製成的止咬器勒在他瘦脫了相的臉上,將巴掌大小的臉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