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獄警的角度看,勾著通紅的脖子大口喘息著的許苑就像電視裡交配時節的天鵝,用脖頸交纏廝磨,纖長雅致,而他身邊的那些玩具,又讓整個場面充斥著一股不合身份的情。。色。
他突然明白,為什麼顧家的掌權人顧亦銘會放著那麼多的omega不娶,偏偏娶了這麼個低級a1pha。
少年喘息的身影,縹緲於曖昧的光里,鷗鷺驚起般在牆面上掠出影影綽綽的形狀。
獄警彆扭地撇過臉,視線頭一次無處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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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獄的長廊常年不見光,隔絕開長廊和幽閉室的,是一面占據了牆體三分之一的單面防彈窗。
不緊不慢的皮鞋聲由遠及近,男人從長廊的陰影里走出,輪廓鋒利地像會割人似的。
他朝著幽閉室里看過去,只涼涼的一眼,顧亦銘突然笑了。
他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畢恭畢敬站著的獄警,笑容收斂成流麗的戟刃,「你,聞到了什麼味道了嗎?」
男人的聲音很輕,氣息裡帶著漫不經心,獄警不明所以地抬起頭,卻對上了一雙漆黑幽邃的眼眸。
如同和蟄伏於深夜裡伺機獵殺的狼對上了眼神,饒是經過正規訓練的獄警,後背仍然立刻汗濕了一片,他惴惴不安道:「沒。。沒聞到。。」
男人收回視線,長指輕敲著單向玻璃處許苑所在的位置,若有所指道,「沒聞到?這一路留下的貓騷味,你聞得倒歡。」
反應過來顧亦銘的意思,獄警瞬間白了臉,「顧少,您誤會了,我對許公子沒有半分肖想。。」
「你緊張什麼?又不是什麼稀罕貨。」男人笑得邪冶,眼神昏暗不明,「不過就是一雙被我穿膩的破鞋,你想要就去撿,千萬別拘束了自己。。」
「典獄長,你說是不是?」
站在男人身後的典獄長立刻心虛地收回落在少年身上的視線,心裡嘀咕著這顧大少爺怕不是後腦勺也長了眼睛,嘴上卻連連應著,「顧少說笑了,再怎麼著曾經都是您的夫人,我們怎麼敢呢?」
不敢和不會,區別那就大了。。
顧亦銘正要開口,探視室里少年痛苦連綿的哼吟聲突然降了調,撞擊出悶響。
許苑痛苦地撞著桌角。
好。。好難受。。
他只覺幽閉室里信息素的味道越來越重,身體像蒸在烤籠里。。
殷紅的血液順著少年的額角滲出,和他身上的薄汗融為艷色的花開。。
不記得撞了多少次,那軟乎乎的小腦袋卯足了勁再一次要撞上去時,被驀然伸來的一隻大手托住了。
托著許苑腦袋的大手手指修長,骨節嶙峋又乾淨,細細地揉捻著許苑血肉模糊的額頭,似乎一點也不嫌棄那上面黏膩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