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那個莫重口中的染染在他們面前站定時,顧亦銘的眼神就像是定住了一般,死死的黏在他的身上。
這個人,有著和許苑一模一樣的眼睛。
不,準確來說是有著和十八歲的許苑一模一樣的眼睛。
眼型圓潤的像只稚鹿,瞳孔自帶亮晶晶的星星,像是整個宇宙的星河倒灌,雅黑睫羽眨動間便是一場兵荒馬亂。
顧亦銘伸手的度很快,像默不作聲掀起的龍捲風。。
莫重眼疾手快地將人拉到自己的懷裡,狹長的眉眼被戾氣浸潤,語氣中夾著濃濃的嘲諷:「顧總似乎每次都對我挑的伴很感興。。。」
顧亦銘直勾勾地看著莫重懷裡的人,聲音微澀:「口罩拿下。」
「他是我的人。顧總自重。」
話一說完,莫重自己都愣了下,而他懷裡的人眯了眯眼,似乎是被這句極具占有欲的話取悅到了,他頗具性勾引意味的翹起手指蹭了蹭莫重的手背。
顧亦銘將倆人的動作看在眼裡。
這人不是許苑。
許苑被顧亦銘圈養在朱甍碧瓦中長達十年之久,是他金雕玉琢的白玫瑰,眉眼間盛著難染的飛雪,許苑不可能如此坦蕩的做出這種勾欄式樣的輕浮動作。。
確定了這人不是許苑的事實後,顧亦銘的心裡突然湧出極大的嘲諷。。
什麼時候他需要借著這樣的理由來辨別許苑的身份了。
許苑。。。早就髒了。。
顧亦銘回了神,看來莫重故意找了一個和許苑眉眼相像的人來膈應他,可他也是真的瘋了,竟然真的會因為這雙眼產生莫須有的恐懼和罪惡感。。。
李子沫看著顧亦銘的眼神不加掩飾的流連在一個陌生人身上,但很快又失神地收回。
李子沫不禁有些得意。
不過是眼睛有點像那個傢伙罷了,本人都已經被他折磨得不人不鬼了,他篤定這個人更不可能掀出什麼風浪來。。
李子沫自恃已經和顧亦銘走完了儀式,作為顧夫人,他必得拿出主家的氣度來。
於是他主動上前一步,從顧亦銘的手中接過酒杯,作出落落大方的樣子:「感謝莫爺攜伴參加我和哥哥的婚禮,這一杯我敬你們。。」
他在男人喝過的地方抿了一小口,掩著鼻擠眉弄眼著像是被酒辣到的樣子,隨後他充滿誠意地說:「對不起。。瞧我現在這肚子實在碰不得酒。。你們隨意就好。。」
周圍看向他的賓客們紛紛拊掌,直夸顧亦銘討到了一個好omega,懂人情明事理。。
李子沫在一群人的誇讚中捂著嬌紅的臉,謙虛似地低下頭。
莫重居高臨下的看著李子沫,眼底的嘲笑和不屑隱在漆黑的睫羽下。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小人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