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云绯月才洗完澡,便听一名下人来报,云丞相寻她有要事相谈。
闻言,她淡淡答应一声,让那下人去回禀了。
擦干头发后,便带上连翘朝云丞相所在的青云院行去。
才走出一段路,连翘便面露痛苦之色地捂住了肚子,窘迫地道:“小姐,奴婢……奴婢有些内急……”
“去吧!我自己一人过去便可以!”云绯月皱了皱眉,轻轻摆了摆手道。
“是!奴婢告退!”得到了允可,连翘自是不再耽搁,急急往来路跑去。
见此,云绯月只是淡淡一笑,朝想继续往前走,却是眼前一闪,便多了一个人影,见到来人,她不由一愣,继而便是一笑……
青云院内,云丞相今夜小酌了几杯,正享受着近日极为受宠的阮姨娘吴侬软语的服侍,才欲安寝,便听得云绯月前来请安。
心中虽然有些意兴阑珊,他却也没有拒绝,便在阮姨娘的服侍下穿戴整齐来到了外间。
“绯月给父亲请安,却是不知父亲差人唤绯月前来所为何事?”云绯月规规矩矩地朝云丞相行了一礼,氤氲着西湖水色的秋眸在看到他身后的阮姨娘后,闪过一道潋滟霞光,不卑不亢地道:“原来阮姨娘也在,却是绯月失礼了!”
“三小姐折煞贱妾了,老爷,贱妾先去给你沏壶茶来!”说罢,阮姨娘柔柔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云绯月见状便是一默,这阮姨娘不愧是能够得到父亲宠
爱之人,不仅举止大方,更是进退有度,这样的女子,自是男人心中的解语花。
“这么晚了,你过来可是有何事?”云丞相神色清冷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定,看向云绯月道。
闻言,云绯月的脸上便是闪过一道讶异之色,不解地问道:“不是父亲您差人让我来的吗?怎么……”
“我让你来的?”云丞相眉头微微一皱,斥道:“我什么时候让人去找你了?是哪个奴才,竟敢胡乱传令!”
“绯月不知!”见他发怒,云绯月眼圈便是一红,却是维持着面色不动,带着几分少女独有的傲骨与倔强道。
“来人……”云丞相见她如此,原本的怒气便稍敛几分,便要唤人过来质问。
而就在此时,便见管家急急行来,见云丞相坐在外间,忙行了一礼道:“老爷,出事情了……”
“什么事?”云丞相面色更沉。
“是长平侯府的三公子,他喝醉了,进了丽姨娘的房间……”管家说着,看了云绯月一眼,继而道:“老夫人得了消息,已经赶过去了!”
“什么?那宋子豪竟敢……莫非是当我云相府好欺不成?”云丞相面色顿时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看了一眼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云绯月,心中似有什么念头闪过,此时却是来不及细思,便朝她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去!”
妾侍被人玷污一事被自己的女儿得知,自是让他这个身居高位之
人感觉面子挂不住,是以话才说完,他便急急出了门。
“是!”云绯月心知此时自己不宜出现,答应一声,便回了映月园。
今日之事,细思过来,自是许多破绽,但事急从权,即便会让云丞相生疑,却也不可奈何。
再则,她也想要借此事探一探云丞相的态度,唯有明白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才好决定日后的行事。
只是,却不知,那个人为何要帮助自己!
心中想着,云绯月便不由放缓了脚步,直至撞到了一堵肉墙,这才回过神来。
看清来人后,她原本微皱的眉头顿时一展,嫣然笑道:“二哥,这么晚了,你怎还没有休息?”
对上她如冬雪消融的笑容,云清歌眼底的清冷瞬间消散许多:“听到府里出了些事情,这便出来看看。”
身为二房嫡子,云清歌身上自是承担着一房重任。
说着,他皱眉看了一眼云绯月单薄的穿着,顿了顿,道:“虽说如今已经快要入夏,但夜里还是偏凉,下回夜里出来,记得多加件衣服才是。”
“记得了!”云绯月俏然吐了吐舌头,却是感觉这般的叮咛与关怀有些陌生,若是前世那几个情同手足的战友,便是关怀,也是带着一股子调侃。
思绪触及那几人,她的眸光便恍然的几分,却是不知,她们此刻如何了!
“三妹!”云清歌见她恍惚的模样,不由略带忧色地叫到:“你怎么了?”
“无事!”云绯
月猛然回过神来,朝他摇了摇头道:“二哥,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去吧!”云清歌温煦一笑,笑容却在她走远后蓦然变冷,再开口,声音已然酷寒如冰:“情况如何了?”
“回公子,那宋子豪与丽姨娘已经被捉奸在床,如今老夫人和云丞相正在审问。”沐寒恭敬地出现在他身后答道。
“既然是伯父房里的事情,那我却是不宜出现,只是……”说到这里,云清歌的眼中闪过一丝肃杀之色,“既然这宋子豪胆敢打三妹的主意,自然不能这般放过他。让人寻个时机,把那宋子豪的双腿打断。”
“是!”隐于暗处之人答应一声。
而此刻丽姨娘的院子里,宋子豪满脸惊惧地看着面前的一幕。
他分明记得自己是在映月园前往青云院的一条小径中等着云绯月的,为何却是会出现在这丽姨娘的床上?
“孽畜!你还不快给我跪下!”才赶过来的长平侯夫人见他醒来竟是就这般傻傻坐着,身上仅着一条下人们为他套上的亵裤,面色更是铁青,眼睛爆射出吃人般的冷光。
“母亲,我……我冤枉啊……我……”
宋子豪闻言不敢耽搁,急急起身跪下,连连磕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定然是有人在陷害于我,我……”
“照你这般说,是我云鸿宇在陷害你,亲自将我的妾侍送给你了?”云丞相闻言咬牙切齿地说道,若非
眼前之人乃是长平侯之子,只怕他早已经一剑将之毙于剑下,又怎会听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