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儿瞥了他一眼骂道:“胆小鬼”就跟了上去。
毛毛歪头眼睛一挑,好似嘲笑。这就是嘲笑,只是庞清看不太懂而已。
山林越往里走越暗,越往里越静。低沉声音舔了舔嘴角,心里寒,斜眼扫了山明一眼,又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的问道:“山明哥,你说怎么回事,连兔子都没看见,不会是白来了吧”
山明突然压住低沉声音的肩膀:“别动”声音像咬着牙,出牙缝里一个一个往外蹦出来似的,细听中还微微抖。
“怎么了”低沉声音被山明的语气吓到了。
山明不敢动,眼都不眨,说话时嘴巴都不敢张大,嗡着声音从鼻子里出来:“看前面。”
低沉声音慢慢转头,在他们正前方,一只狼正两眼泛着绿光看着他们,他吓得差点摔倒。是山明咬紧牙关,死死的抵着他,才让他不至于跌坐在地上,引来那头狼的攻击。
可这样也不是办法,这狼头泛着黑气,一看就不简单,要撕碎他们轻而易举,能活多久就看能僵持多久,或者看狼的心情了。
庞清也吓得不轻,脸色疑重道:“毛爷打得过他不。”
浓儿满脸兴奋,眼睛都不眨的盯着那狼,轻声说道:“欢迎加入县里这个大家庭,若是御力不过关,可是很难再出来的”然后转头与毛毛说:“你等下去吓吓他,杀杀他的锐气”
毛毛耳朵立得直直的,很是骄傲的样子。
庞清看看浓儿又看看毛毛,脸色瞬间就吊儿郎当了,抠着旁边的野草。
那狼身上黑气更盛,慢慢踱步向山明他们走来。山明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轻声与低沉声音说:“我数到三就跑。”
然而还没等他数,就见一团黑气袭来,瞬间那狼就到眼前,穿过黑气,利爪一掌拍来,带着一浪一浪风劲,让人动弹不得。两人惊得眼都忘记闭了,看着那利掌越来越近。突然一团白光挡住那团黑气,一瞬息‘啪’的一声散了,撒在空中撒时好看,那像索命的阎王,倒像天上仙。
山明回低沉声音头,只见不远处,一女子坐虎而来,优美又神秘。
浓儿挡在他俩身前,与那狼道:“灵者,不可无故杀人”
那狼看看浓儿又看看毛毛,戒备得很,步步后退。
浓儿步步紧逼,笑得亲切,像个哄骗人狼外婆:“你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时庞清也蒙着脸走到浓儿身边,抄着手道:“你想把他骗走。”
浓儿眼睛一翻,白着庞清道:“什么骗,我是在救他,他在灵兽边缘徘徊,若是杀了人,那是活不成的,就算再千里万里外,囡囡也会追杀的。”
听到‘囡囡’二字,那狼更是缩了又缩。
浓儿看他害怕的模样,厉声问道:“难道你已经杀过人。”
那狼把头缩得低低的,‘呜呜’的往后退。
浓儿道:“既然没有,怎么如此害怕,还不如实招来,难道还要对你用手段。”
那狼‘呜呜’的讨饶,往后缩了又缩,看上去很是可怜。浓儿瞪着他,语气冷冽道:“杀了他。”
那狼闻言,转身就逃。
毛毛不慌不忙,脚底一跺,只见一头白虎挡在那狼前面,那狼慌张惊讶,回头,那白虎还是在那女子身旁。他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分身术,那他可就不是一般的灵兽。惧恐瞬息遍布全身,点点滴滴,让他心里颤。他又回头看浓儿,见她脸色不善,求饶的心思就熄灭了,还是拼一把。
他蓄力,一大团黑气快的向分身袭去,分身被打散。他不敢停留,冲的跑过去,却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地。瞬间,从地里冒出细丝丝的白色银线把他捆绑在地,他吓得激烈挣扎,却是怎么都挣脱不了,还越束缚越紧。突然,头顶出现一根银线在慢慢落下,就像看着牛头马面慢慢向自己走来一般。他看着浓儿‘呜呜’直叫,眼里有泪光,透着层层的祈求。
庞清一边可怜那狼又一边惊讶浓儿的冷血,杀人不过头点地,像这样的会折磨人的都是些牢里老资历的刑具人。
背后那俩人挤在一起,更是吓得脸色都青乌青乌,嘴唇泛白。
银线插入皮毛,冰冷与剧痛相伴,骤然把恐惧放大,睁大眼睛,呆呆的望着被浓密树叶遮住的天,眼泪直流。
“浓儿姑娘”一股清水卷成几圈,圈在银线上:“手下留情”
浓儿转身,问小圆脸:“你来做什么,为何不陪着我姐姐。”
小圆脸拱手:“文芳姑娘在雷叔他们那儿,说要歇息一夜,让我来接浓儿。”
浓儿满脸喜意,笑容一圈又一圈的,声音快活:“真的,太好了”
小圆脸趁机道:“那狼已到灵兽边缘,要不捉回去给文芳姑娘看看,文芳姑娘心软,要是连文芳姑娘都觉着他该死,那今晚就炖了。”
浓儿‘嘿嘿’的看着他说:“你想救他呀,可我想吃他的肉那就看谁的运气好了。”
“是,多谢浓儿姑娘高抬贵手”小圆脸弯腰拱手道。
浓儿走到山明面前,可爱的笑道:“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又转头与低沉声音的人说:“那你就回去报吧。”
低沉声音叫郭吮。
郭吮看看山明与浓儿道:“我们不故意打扰姑娘修行,请姑娘放过我们,我保证以后都不来打扰姑娘。”
真是傻样,浓儿捂嘴笑道:“什么修行不修行的,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们是跟着你们俩来的。”
山明惊讶,与郭吮相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而后又恭敬道:“前辈找我何事,若能为前辈办事,是我们的荣幸。”
“你们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那会有什么事要你们办的”浓儿道:“你们老大杀了俩人,让我姐姐伤心了,不过是来讨来了。”
语气不善,山明与郭吮认命。
郭吮道:“我愿意跟前辈走,请前辈让山明哥回去报信。”
“郭吮”山明很是感动:“前辈点我,自然是我跟去,不放心,前辈定不会为难我的,只是你回去禀报时也要再三考虑怎么给老大说。”
“山明哥…”郭吮想再说什么,却被浓儿打断:“走了,演什么兄弟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