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扣扣’的敲门声,“进来”
“主上”庞清关好房门,低声道:“人已经全部安排进来了,但我觉得奇怪,总感觉有人在监视我们。”
顾倾城冷笑一声:“恐怕我们一进城就被人盯上了。”
“我们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到,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庞清是个聪明人,稍稍一想便明白了:“难道凉州还有他们的人,可我们这次行动是秘密,知道的人应该不多,那谁是奸细?”
顾倾城摇头:“现在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行事的万分小心。”
“可若这奸细不找出来,我们做任何事都相当于在人家的眼皮底下”庞清稳了一会儿又道:“主上,这奸细是在凉州还是与我们一同来的人。”
“不好说”顾倾城道:“这件事就你我两个人知晓就行,以免人心惶惶又打草惊蛇。”
“是”庞清道:“看来囚禁薛将军的人还是花了一番心思在我们这里。”
“我刚刚上楼时,也感觉有人监视,本来是想去看看是谁的”顾倾城挑着嘴冷哼:“就被一店小二喊住了。”
“看来那人是算计已久”庞清狠戾道:“主上放心,属下会尽快查清楚这背后搅弄风云的人是谁。”
“不必心急,既然他设计让我们来川印盆地,那他必然有他的目的,我们等着他下一步动作就是。”顾倾城道:“你先去忙你的事情。”
“是”庞清退下。
一路颠倒黑白的疾行,伤身又伤气,顾倾城躺在榻上,闭眼小憩。
庞清的房间就在顾倾城隔壁,他先是喝了口茶水,压下心中的局促。自从知道薛琪麟被抓,他就知道川印盆地乱,各方势力都盯着这里,早就有心理准备。可没想到才一进城就被人盯上,连敌人是谁都清楚,凉州如此严密,居然还是渗透进来,这才是最可怕的。自己是生是死倒是无所谓,可还有顾倾城在此,一国之君可不能折在这里。
他捏着茶杯,神情严肃,满腹心事。
吃过朝食,莫渊与琴格就出去,文芳这个病人当然就是回房间了,也是坐在榻上呆,无聊的很。突然听见有人敲门,文芳谨慎的问了声“谁呀?”
门外回答:“姑娘,是我,店小二,给您送东西来。”
文芳轻脚轻手的走到门旁道问:“我没有要东西,莫不是你搞错了。”
“是一位公子托我给您送来的。”店小二道。
文芳以为是莫渊让人送来的,嘀咕着开门:“刚刚怎么没说啊”
店小二笑嘻嘻的递到面前:“那位公子说了,只要把这给您你便知道他是谁了。”
白绒带点黄的披风,领子有细细长长的茸毛,胸口处绣着一朵小小不知名的花,花瓣比彼岸花更宽一些、更短一些。这与当年那件披风一模一样,文芳愣住,好一会儿才接过来:“他现在在哪儿?”
“姑娘不必着急,公子说会来见您的”店小二热情道:“姑娘有什么事都可以唤我,我就在大堂里跑腿,一喊就能听见。”
“好”文芳又问道:“他还好吗,身体。。。都好吗?”
“多谢姑娘关心,公子一切都好”店小二道。
“那就好。”关了门,文芳还像是在梦里,想不通为何启瑞祥会在这里,这个时间段,他应该还在霖农家族内部夺权中,怎会有时间到这混乱之地来,难道自己又改变的原来的剧情,想到这个原因,文芳的手就有些抖。
四御之主,有三位都到了这川印盆地,文芳不由得心慌,她几步走到榻前,才觉头晕脑眩,一下跌坐在榻上,揣气了几口粗气,昏倒在榻上,披风也掉落在地上。
一间房屋破旧不堪,风吹着窗户吱呀吱呀的响,琴格左右看了看,上前敲门,先敲一下,再敲三下,然后再敲两后。不一会儿,门就开了,里面的人恭敬的把他们迎进去。门一关,那人就搬动墙上一盏布满灰尘的油灯,旁边的墙居然出现了一道小小的门,可容一个人过。长长的走廊上只有几支蜡烛照明,并不明亮,反而很昏暗不清,脚步踏得地上泥沙‘莎莎’作响。
“君主”并不宽敞的地方居然有几十号人,声音大而洪亮。
“辛苦大家了,神灵已在我身边,还剩下最后一道关卡,我们就可以把神灵完完全全带回姿阳术了,请诸位助我。”莫渊拱手道。
“请君主放心,神灵福泽姿阳术,是姿阳术百姓之福,属下门一定护您与神灵安全到姿阳术”
“好”莫渊豪气道:“有你们是我的福气。”
“君主”豪气的声音好似都能震动这铜墙铁壁。
“怎么样,她怎么说”启瑞祥翘着二郎腿,懒散的问。
“她猜到是您”来人禀报,却不是给文芳送披风的人:“问了您身体可好,有无受损。”
启瑞祥呵呵笑:“若无她的提醒,恐怕是受损了,不愧神灵,难怪莫渊相隔千里,也要打她的主意,还是当年太年轻了,要早知道呀,当年就该把她拐回霖农。”
“呃…”来报人低着头不敢搭话,这位主子心狠手辣,连自己亲爹都杀,让人要死不活的方式又多,这天底下只怕再找不出比他更狠心、更让人恐惧的人了。
“还有呢”启瑞祥又问。
来报人快的扫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她问你在哪儿,想见您。”
启瑞祥不喜人问他行踪,更不喜有人为他作决定,他的手段狠厉,折磨起人来一套一套不从样。说完这话,来报人就安静,屏住呼吸,缩着身子,如果可以,他想立马消失。
启瑞祥噗嗤几声笑:“看来她还记得我,还记得很深,也是,她爱美人,我虽不如顾倾城那样好看,但也是不差。”
这样的话听在来报人的耳朵里,就像是催命符,他缩着的身子冷,不停的抖动。
启瑞祥瞥了他一眼道:“你下次找个好看又会哄女人的去,定要把她逗得开开心心的。”
“是”
“好了,你下去吧”启瑞祥撑着头道。
他如释重负,连忙退出去,到了门外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