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烂伸着脑袋往门口望了几眼,始终不见平时那个装着菜和粥的食盒及人出现。
“怎么了,才不和胃口?”四爷问道,“你刚刚肚子不是咕咕叫了几声了吗?”
“哦,没有。”烂烂摇摇头,伸出筷子夹了桌面上唯一一盘绿色的菜。
四爷伸出筷子想夹了块肉给烂烂,看见那盘蒜爆草鱼后,兴趣全没了,摆了摆手。
站在一旁的老嬷嬷把那盘鱼给撤了下去。
“四爷吉祥,格格如意。”
见菜菜和兔兔回来,烂烂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丝毫不记得身边还坐着一个正主,说:“起来起来”,接着伸手就将食盒掀开。
没有青菜也没有白粥,是一条很肥很肥的大草鱼,它的肚子似乎之前就撑破了,几根丝线缝在上面,肚子里不知道装了心肝肺肠子的。
没有开膛破肚的鱼腥味很重,烂烂恶心的差点没呕出来,“怎么是条没处理干净的鱼,青菜和白粥呢?”
拿着食盒的菜菜原本就在恐惧中走了很长的路,听见烂烂说的“没处理干净的鱼”,脸色突然就发白,像是得了重病,病入膏肓,回天乏术的那种死相。
“菜菜,你怎么了?”烂烂伸手一触菜菜的手,“手怎么这么凉,脸色怎么这么白,你不舒服吗?”
“哐啷。”菜菜的手一抖,似是丢弃一个很恶心的垃圾一样将食盒丢下,忍耐多时的恐惧迅速在她脸上蔓延开,如同藤蔓一样密布在她瘦白的小脸上。
食盒重重地砸在烂烂的脚上,“啊,”四爷忙站起来,如蹴鞠般将食盒一踹,食盒重重的打在菜菜的脚上,疼的她低嚎,“呼——”
“你干嘛?她怀了你的孩子。”烂烂一脸责怪地怒吼浑然不知所错的四爷。
四爷一脸迷茫,他怎么不知道自个什么时候有了孩子,还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奴才怀的!
纯属污蔑!如此意正严词的污蔑!
地面上一片狼藉,鱼汁爬上了菜菜的鞋子和裙脚,她恶心、厌恶,蹲下里用帕子使劲地擦,油水黄渍渍的一片霸占在素白的料子上,怎么擦都都是徒劳。
“撕——”,又是一声裂帛,菜菜最终使上了杀手锏——撕掉她,丢掉她!
粉色的小鞋被菜菜抛出,白袜又沾上了黄色的鱼汁儿,菜菜再次厌恶地将袜子脱掉,丑陋的可怕的三寸金莲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烂烂面前,菜菜自卑的抱起了她的双脚,把头投入膝盖中。
“菜菜,你怎么了?”烂烂小心翼翼地问着。
菜菜哆哆嗦嗦地说:“鱼,鱼,鱼……恶心……”
鱼有什么问题?
大肚子,肚子有问题!
烂烂从桌子上抄了一双筷子,一如刀落插进了鱼肚子,只觉得碰到了一个硬物筷子打滑了,斜着贯穿了鱼肚,手腕一使劲正要将有意不开膛破肚的肥鱼剖开,四爷却捉住她的手,“你别动手,脏。”
“让开!我就要看看这肚子里面藏了什么脏东西!”烂烂偏偏不依。
四爷捉着烂烂的手一抽,筷子拔起,一个贯穿的隧道开在了鱼肚上,里面的汁水溢出来,又是一股浓浓的腥味。
“嬷嬷,你来!”四爷扶起依旧对鱼肚的秘密无法释手的烂烂,对身后的嬷嬷吩咐道。
“是。”
嬷嬷从也桌面上拿了一双筷子,插进了那个隧道里,将俩双筷子向两边拉,肥大的鱼肚敞开了。
里面不是鱼肝也不是鱼胆,不是鱼卵也不是鱼肚,不是鱼肠也不是……
而是……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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