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霜雨“要奇幻就奇幻彻底一点,给主角弄个前身”
于见青“可以可以。”
记下要改的地方后,于见青感慨道“大家知道纪先生要排新剧,眼神和我们之前一样,惊讶极了。传出去恐怕很多人也是要不信的,谁教写意风太出彩了。”
多少布景师、演员,不管新剧旧剧,什么戏都排的,就跟戏曲演员也有京昆两抱一样,还有很多文明戏演员,后来又演电影去了。
而纪霜雨和写意风都要画等号了,这才让人难以置信。
纪霜雨想到了自己所来的世界“新剧旧剧,本就不是交锋的状态,这些艺术,无论是远古流传,还是海外传习,当它落地在华夏的土地上,也从这里汲取属于华夏的营养。
“新剧的流入,也推动了旧剧的展,但未来,也必然会反向影响新剧。我想未来一天,华夏戏曲在世界剧坛占有一席之地,而提起华夏话剧,也是一个具有独特色彩的流派。”
于见青同样点头道“没错纪导演,那您之前就提起过,写意在新剧舞台上的呈现,这次我们能见识到吗”
“不要急,合适才能用,这次还是比较适合写实。”纪霜雨很淡然的样子,“我不能单纯因为你想看,或者它很新奇,就弄出来。”
于见青缓缓点头,虽然很想看,但他也认可纪霜雨这种态度。
“还有一个,票价你打算怎么定”纪霜雨顺口问了一句。
“要不就二十五个铜子吧”于见青也顺口道。
“这也太低了,”纪霜雨打趣地道,“虽然你们不以赚钱为目的,可是这也太低了吧。于老师八百块也看不上,票钱也不在乎,别是因为公中收支啊。”
怎么感觉这老师有点不懂俗务,憨憨的。
于见青立刻道“绝没这种意思只不过因为我爸特别有钱”
纪霜雨“”
纪霜雨“小丑竟是我自己”
路过的含熹班丑角“”
纪霜雨“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纪霜雨到底还是建议于见青把价格提到了一角钱,太低了也容易被人怀疑质量的。
好剧本都是改出来的,但基本已经确定后,纪霜雨这边,也可以开始案头工作了。
先前纪霜雨就和京城的五福班、和纯班、永康班等颇有些名气的班社约定好了收徒。
这些日子他们已经择好人选,选在良辰吉日,便正式拜长乐戏园的纪导演为师,进修布景。
这一天,正是看好的正日子。
四名布景师提着拜师礼,和长乐戏园原来的检场人一起,一共有六个徒弟,由应笑侬、徐新月做见证人。
六人给纪霜雨敬茶行礼,正式拜师。
纪霜雨强烈要求不要磕头,也不用誓了,“我不信鬼神,只希望诸位有学习精神,有艺德,以后大家一起为戏曲舞美展做贡献。”
因此,他们的行礼只是鞠躬。
虽然这六个徒弟,年纪全都比纪霜雨大,但是在华夏礼仪中,他们就得把纪霜雨视为长辈了。
鞠躬后,徒弟们都很激动,这就可以接触纪霜雨的看家本领了
向来做徒弟的,都是跟在师父边上,从打杂帮忙做起。长乐戏园最早跟着纪霜雨的检场人,人称“六两”,这次也是作为大师兄,很是有大师兄的担待,主动问道“师父,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啊,不知道师父今天会制作什么,是宫殿还是白玉栏杆,又或者月亮门
纪霜雨想起自己把新剧的颜色方案做好了,正好有人使唤了,画个草稿出来看看“今天啊,今天咱们一起来画个写实风的布景,排刷和颜料都准备好了”
徒弟们“”
不是,这什么意思,这个人是纪霜雨没错吧
纪霜雨深沉地道“为师下一部作品,是写实风的新剧,所以,你们跟我写一段时间实,回头咱们再写意。”
徒弟们“”
写啥
我们来学写意的时候,您老人家一转头,要去玩儿新剧了
或者应该说您还会排新剧
徒弟里年纪最大的够当纪霜雨爹了,今年四十多,以前是画广告画的,叫陈衷想,他一脸凌乱地道“师父,写实还用学啊”
他们,都是老手了
陈衷想欲言又止,心里有句对师父不太尊重的话写实风,我们教您还差不多
他们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但是要么是工匠出身,要么有西洋画或国画功底,再去学习写实布景,日久天长的积累、学习,这些各大班社的经营布景师,基本能做到画什么像什么了。
虽然,可能还比不上沪上的布景师――现在人人对沪上的机关布景,还是有一种崇拜。
他们不正是因为纪霜雨打破了这种崇拜,才想来找他。
结果
纪霜雨看得出他们眼中的犹疑,知道这是非露一手不可了,跟学生们可以来嘴炮,和手艺人就简单多了,手底下见真章。
纪霜雨道“艺多不压身啊,我先教你们画墙。”
他心知写意和写实并不冲突的,就如戏曲舞台参考布景,全看你设计师如何圆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