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聽到最後兩句話,瞬間臉色變的煞白,他顧不上臉上疼痛,轉也怒斥道:「你讓給我什麼了!?高斂!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不是我你早就餓死了!」
「不是你!」高斂冷笑,他凌厲的眼神幾乎在蕭肅的肉里剜刀似的,「蕭肅,不是你的話,爺爺也不會死!你以為誰給你收拾爛攤子,你個爛人!」
高斂吼出來,每一個字都帶著刀往蕭肅心裡戳,將他的心臟插的稀巴爛。
蕭肅沉默了,他沒了剛剛據理力爭的模樣,眼神像是熄滅的拉住,驟然失去了光彩,只是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高斂並未留情,甚至惡狠狠的放話,猶如餓狼:「再有一次你再插手我的事情,你今天得到的一切,我全部都會拿回來,一點不剩。」
顧培在陽台上看著兄弟二人動手,又看著高斂揚長而去,蕭肅站在原地不動。
過了好一會,顧培還是忍不住下去,問:「死了沒?」
蕭肅慘白的臉上,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問:「我是一個爛人是吧?」
「嗯,完完全全的爛人,有時候令人噁心。」
最親的兄弟,最愛的情人,最敬重的親人,在這一刻似乎都變成了槍,在他心臟上一槍又一槍。
蕭肅大概是受了極大的打擊,被高斂怒罵以後,就一直坐在草地上沒動過。
顧培出於朋友情誼,陪在他身邊,雖然說這事情和他屁點關係也沒,這時候他該給江敘送溫暖的,但就是挪不動屁股。
蕭肅垂著頭,像是一個蠟像,除了呼吸,看不見任何動作。
顧培意興闌珊的配合他也不動。
外面的風很大,吹亂了兩個人的頭髮。
顧培伸手給他撥正了,他們之間氣氛忽然變得奇怪。
蕭肅有了反應,他眼珠子動了動,側過頭,問:「我這個叫做眾叛親離對不對?」
顧培沒講話,他撥正了蕭肅的頭髮,然後站起來說:「是,你失去了朋友和親人,而且是最後的親人和朋友。」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就進了屋子。
隨即傳來關門的聲音。
江敘的飛機是六點多到的。
高斂開車去機場接機,但是沒有看見江敘的身影,他在機場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瞧見,最後實在是熬不住了,給江敘助理打了電話,但是助理也支支吾吾講不出個什麼。
直到晚上十一點的時候,高斂接到了宋朝的電話。
高斂從機場的不鏽鋼座椅上坐起來,疲憊的接通電話。
「餵?」
「江敘,他在家裡。」宋朝似乎在猶豫,他講話斷斷續續,想了許久又說:「你別擔心了,我會照顧好他。」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其實江敘改了機票,早回來了一個多小時,下飛機就一個人回到了家裡,然後閉門不出,誰也不見。
宋朝和江母陪了他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