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枝看他,一时半会儿认不出来,然后想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赵晨光?”
江悬偏头看了眼许南枝。
一听许南枝还记得自己,赵晨光醉眼一亮:“对!是我!”
见自己猜对了,许南枝都有些诧异。
如果没记错的话,高中的时候赵晨光是个小胖子,戴着个方框眼镜,整个人都有些呆板。
当时他们两个班在六楼,是顶楼,而顶楼有个阳台。
有天晚上,许南枝去教务处交完材料回来路过阳台,看见有个人蹲在一个角落,隐约传来抽泣的声音。
听见声她走了过去,发现是赵晨光。
随后许南枝递给他一张纸巾,什么也没说,只顺了顺他的背。
她没想到赵晨光能为这点小事过来敬她一杯酒。
“那天我父母离婚了,我一个偷偷哭,挺矫情的,还是你递给我一张纸,”赵晨光嘿嘿两声,随后情绪瞬间绷不住,一下子摘了眼镜,拿手背擦了擦眼,然后又戴上,“不好意思啊,这么多年还是一样矫情。”
“来,我今天敬你一杯。”
说完就仰头一口喝下。
许南枝愣住,还没反应过来,边上的人就给她倒了杯酒,递给她。
许南枝接过,也仰头喝了一小口。
等人走了,许南枝感受到边上的目光,就顺眼看过去,发现江悬正看着自己。
被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她问:“怎么了吗?”
“你高中的时候也挺热心肠啊。”江悬说。
“还好吧,就顺手的事,”许南枝看着他杯子里的果汁,问,“你不喝酒吗?”
江悬随口道:“我要是喝了,怎么把你这个醉鬼送回去?”
“你要送我?”
许南枝有些诧异,她以为经过中午那件事情,江悬应该多多少少会有点芥蒂。
江悬瞥过来一眼:“不用太感动,我妈让我多关照关照你。”
“哦,我懂了,”许南枝心下了然,说,“又是母命难违。”
江悬听了,短促地笑了一声,没搭话。
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江悬出去接了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许南枝打算要去卫生间,就也出去。
在卫生间的拐角处,许南枝忽然听见江悬的声音,下意识就停住了脚步。
“我还不了解您啊?”江悬话里带着笑,语气里也没有平时懒散,“您向来都是抽利群的,我要是给您送了中华,您还不是拿去烟酒行换了?”
紧接着传来一阵笑:“就你小子聪明。”
“对了,”陈勇接着道,“听说你大三那年出国了?怎么选了a大又出国了?”
江悬:“深造。”
“你可得了啊”陈勇大手一挥,“你要是想深造,刚开始干嘛选a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天进办公室……”
“老师,”江悬打断他,“那都多少年了,还拿这事编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