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隔音不好,门还大开着,许多人闻声而来,眼巴巴看着这一场闹剧。
门口窃窃私语,老太太气得将拐杖狠狠地砸在地上:“滚,你给我滚!”
刘琴感觉稳住老太太,许兴文看着也气极了,朝着许兴正吼了一句:“你还不带着这个疯女人走!”
酒楼服务员见人都挤在门口,担心生出事端,感觉将人驱散。
林雯傻坐在位子上,许南枝顾不过来,但还是牵着许钰走过去,颤着声叫了句:“妈……”
闻言,林雯慢悠悠抬眼看着许南枝,又低头看了看许钰,眼前瞬时模糊一片。
林雯晚上没有回家,而是带着许钰回了许南枝家。
江悬当时就在楼下,见她搀着母亲出来,也没问什么事情,只是无声地开了车门。
三人都坐在后面,许钰哭累了,趴在许南枝怀里睡了过去,时不时哼唧两声。
林雯一路上不说话,也不哭了,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
许钰一直没有醒过来,到了家里,许南枝把他抱到床上,而林雯就坐在客厅,江悬给她倒了一杯水后就离开了。
许南枝安顿好许钰后收到了江悬的信息。
江悬:【我就在门外,有事找我。】
外头就开了盏客厅的小灯,瓦力明显不足,昏暗得像傍晚的天。
许南枝坐到边上,淡声问:“现在呢?还是不想离婚吗?”
泪水在林雯的脸上干成了一条痕。
干涩的唇瓣微张,艰难地吐着字。
“离婚……”她咀嚼着这两个字,思忖片刻后开口,“我甘心吗?”
她陪许兴正从无到有,为了家庭退居二线,刘丽还是她亲手给自己丈夫选的秘书,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她怎么可能甘心?
她以为再不济自己还有两个孩子可以拴住丈夫,但如今,这唯一的优势也被打成了平手。
“妈,”许南枝说,“我这些也赚了些钱,我可以帮你请最好的律师,所以财产问题你可以不用担心,而且他是过错方,许钰还小,跟着母亲肯定更有优势。”
“优势?”林雯苦笑了一声,“可我没有经济来源,这是抚养权最大劣势。”
“我有啊,”许南枝察觉这次有所松动,立马乘胜追击道,“我可以养许钰,而且我问过了,在孩子的抚养权问题上,孩子的意愿也特别重要。”
高筑的心理防线逐渐崩塌。
林雯看向许南枝,眼里泪光闪闪:“可是许钰会想跟我吗?我老是逼着他学这学那,我害怕……”
“妈妈。”
原本紧闭的房门忽然打开,许钰光着脚站着:“我不要跟爸爸,我跟你和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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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色黑得像浓墨。
许南枝洗完澡出来时看见江悬还站着门口,动作一怔,:“我不是和你说你先上去,你站着干嘛?喂蚊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