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她在塌边坐下,身下硬质木板的反馈是极其明显的。
那半尺厚的被褥都被丢到哪去了?睡这么硬的床,这人怕不是有自虐倾向吧!
她又抬手去解他的衣裳,只是没两下,手便被他那灼热的大手给攥住了。
他眼仍闭着,口里含糊不清,“做什么?”
“我帮你消热症,擦擦身子而已。”
似乎听出了她的声音,时彧双眼费力一睁,定定看了看她,这才垂下眼皮,慢慢松了手。
她解开系带,慢慢掀开他的衣裳。
他每日都捧着书简或者文书坐在书案前,她便理所应当地以为他是个文臣,虽然个子高,但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种。
可看到他胸前交错的疤痕,她才知道,面前这个人,远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昭然捧了酒坛进来,见了男人裸(和谐)露的胸膛,忙避开目光。
“把酒倒在盆里,你也出去吧。”她道。
“是。”
浓烈的酒倾泻而出,瞬间酒香四溢。
她把帕子浸在酒里,轻轻攥干,先细细擦拭了他的额头和脖颈,随后又来腋窝附近,所到之处无不引起战栗。
也不知道是舒服了些,还是更加难受,一些细碎的呻(和谐)吟从他唇边溢出。
男人的胸肌腹肌,更好看的她也见过,却没有一个人像现在这样,能灼了她的眼,扰了她的心智。
可能是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最大程度激发了雄性荷尔蒙。
她定了定神,努力忽略帕子底下凹凸硬(和谐)挺的手感,故作轻松道:“你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总不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擦过了胸腹,又挽起他的袖子去擦手臂手心。
左手臂上,一道长长的疤痕从肘部直连到手腕,看得出是旧伤,却仍扭曲蜿蜒得触目惊心,他的手很大,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右手中间三根手指有硬茧。
“你也杀过人吗?”她轻轻问道。
问完,又觉得自己很可笑,能在这个年纪坐到这个位置的人,能是什么善类?
整个上身都擦了一遍之后,她又盯着他的亵裤出了神。
理智告诉她,他们俩可不是坦诚相见过的正经夫妻,尤其在这个时代,必要的分寸还是该守的。
可脑海里就是有那么个颜色小人,在不知死活地怂恿她:非常时期哪还顾得了这么多?发烧难道不擦腹股沟吗?(难道不想再多看一眼海狗腰?)
“我真是疯了。”她把帕子丢入盆中,扭头对着窗外喊扶桑,等了半晌,也没见人来应。
窗外树影,隐约化作肌肉饱满的大卫像,她吓得一个激灵,忙从床榻上弹射起身。
“别走。”他低语道。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俯身将耳朵凑近,他口中呼出的气都是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