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他是好意,可昨日刚说了子嗣的事,今日又说这种让人脸红的话,搞得好像他们两个人夜里很努力一样。
他是一走了之了,自己可是还要见人的。
“快帮我盥洗梳妆。”
昭然帮她梳头,秦睿收拾床铺,听到拿起竹简的声音,她还不忘嘱咐道:“书简别收啊,我要看的。”
昭然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惊讶道:“您说您要看书?”
提起这件事,乐知许只觉得头大如斗。
要想不露馅,得在身边找个可靠的,学识渊博的人教她才行。
收拾完毕去给长辈们请安,走到一半遇到一位慈眉善目的仆妇,仆妇行礼道:“见过少夫人,婢子姓林,在时三夫人身边伺候,少夫人叫我林媪便好。”
乐知许颔首,“林媪好,三叔母在房里么?我去请安。”
“女君出门了,临出门前交代,要婢子看着您把药吃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乐知许强颜欢笑,“那便劳烦林媪了。”
宣室殿内,皇帝单肘搁在案上,托着腮,好像已经陷入沉思。
苏善朝剪烛芯的宫人摆了摆手,宫人心领神会,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就这样不知道静默了多久,皇帝突然开口,“苏善。”
“欸。”
“你说,时卿和太尉,到底谁才是真心待朕,朕怎么看不懂了呢?”
苏善一惊,“哎哟!陛下真瞧得起奴婢,奴婢一介阉人,哪懂得这些?”
皇帝舔了舔嘴唇,显然还在纠结,“朕之前想着,太尉肯定是希望朕,能长久安稳地坐在皇位上,毕竟皇后是他的女儿,日后生的皇子也有可能会继承大统,朕好,赵氏便好。”
“是这个理没错。”
“可上次吴言的事”皇帝抿到嘴上有干裂的皮,不自觉地抬手去扯,一用力,撕下一块,瞬间渗出血迹来。
苏善瞧见了,忙阻止道:“陛下,可扯不得啊!”
皇帝好像没听见似的,伸舌头将血珠舔尽,自顾自道:“上次叫你派人去盯,那吴言果然被人换了下来,你说,太尉是不是真的起了异心?”
“说起吴言,奴婢查过,这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苏善抄着手,“吴言的背景,也只能查到竹文书院,再往前,就不得而知了。”
皇帝阴鸷笑了两声,“探子还在浔阳发现了金蝉纹,看来咱们这位赵太尉,准备干件大事啊。”
“浔阳公主受先帝疼爱,赐予十万赤狐军,太尉若得赤狐军助力,定会实力大涨,可公主殿下超脱世外,根本无心参与群雄纷争,对国事也不甚关心,想要说服殿下出山,简直比登天还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