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既不能吃,又不能穿,也不好变卖,只能拿回去供着,还得腾出位置放置,怎么想都不划算。
这齐国国君,似乎在隔空敲打赵国公子。
必然又是朝政上的原因,但是关他屁事。
不过这齐国国君真小气,连十一二岁的小孩都敲打,心眼比啥都小。
走到半道,迎面走来一群人,为首男人身材高大,神情严峻,正微微侧首与身后人说话。
一行人皆未留意角落低眉顺眼的年轻宦官,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他抬起头,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摸着下巴琢磨,刚刚远远一瞥,那个为首的大兄弟气势不凡啊,估计身份不简单。
乱世当中,还是得抱好大腿。
来日方长,现在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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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巍峨的齐宫,区区质子府就不够看了。
凌莘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感慨落差真大。
走上去敲响门,“是我!我回来了。”
里头的人问道:“你是谁?”
“我啊。”出门前他还跟对方说了好一会儿话呢。
里头的人再问道:“你是谁?”
“你大爷!”凌莘毫不客气道。
门“吱呀”地开了,一颗脑袋探出来,“你是谁大爷?”
不等凌莘说话,门僮定睛一看,原来是府上的小宦官回来了,不禁道:“你怎么乱冒充身份?”
说着,打开门。
凌莘大摇大摆进去,没回答他的问话。
一路上空荡荡,鲜有人迹,花园里荒草丛生,无人打理,这座质子府似乎是被彻头彻尾地遗忘在齐国的都城里头。
拐角遇到老宦官,他问道:“其他人去哪里了?”
老宦官道:“厨子?在厨房做饭。”
“我不是问厨子,我意思是,除了我们两个,还有厨子,就没别人吗?”
“嗯。”老宦官从喉咙挤出一个音节。
凌莘几乎以为他在清喉咙,又问一遍。
老宦官道:“你不是不知道,质子府只得我们两个人侍奉公子起居。”
凌莘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我要照顾那个小屁孩?”
老宦官都这把年纪,肯定不能指望他干活,那剩下的,岂不是全部落到他一个人头上?
夭寿啦!
老宦官疑惑发问:“你无缘无故躺地上做什么?”
凌莘四肢大摊,闭紧眼睛,念咒语一般碎碎念,“让我回去,让我回去。”
老宦官颤巍巍跨过他身上,自顾自走了。
当他犹不死心念到第十五遍时,上方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你,为何躺在这里?”
嗯?好陌生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对上一双黝黑的眼眸,犹如一望无际的幽深黑夜,点缀着几点星光,神秘莫测,美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