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便不解释,只拜托小七转告一声宋妈妈,就说晚间请她老人家单独来李院一趟,她们妈妈烦宋妈妈有事。
“什么事呀?”小七按捺不住好奇,拉着玉娘再三探问。
玉娘瞪了她一眼,将手往嘴巴那儿一拉,“你呀,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多了小心就丢了命,记得把话一定带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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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李家,福娘这个未成年先被差到屋里去,家里大事暂且不用她做主,忽略掉福娘微不可听的抗议,玉娘和李妈妈两人便去了丽娘房中。
秋实一见着她们就躲进了当初金盏的小屋之中,老实的关紧了房门不出现,丽娘坐在床榻上缝补那件蓝布袄子,用细长布条做补丁连接上去,倒也缝了个差不离。
玉娘问她们母女两个,一晚上了可想出其他办法没有?
见李妈妈装憨不说话,玉娘就直接问丽娘道:“二姐,我确实有个主意,能让你脱身,只是需要不少银钱,且不能保证对方人品,你还愿出钱吗?”
“什么主意,只要让我能光明正大嫁人做生意,便是将我带来的银钱全花光,我也乐意。”丽娘猛的一抬头,期望似的目光直直望向了玉娘。到此刻,她已经不敢再小视自己这个妹妹了,这几天桩桩件件安排下来,比李妈妈信里说的更有胆识。
“也不用都拿,留下一百两做你的本钱,剩下四百两拿来我使。”正说着,玉娘又转脸问李妈妈,“妈妈愿出多少钱?”
“什么,这里边还有我的事,我出什么钱?”李妈妈反问了一句,“我不找你二姐要钱就不错了,怎么,还要我出钱贴补她去,敢情我这养的不是个女儿,竟是个活祖宗。”
“妈妈又何必装傻,打从您接了二姐的事开始,这就已经不仅仅是二姐的麻烦了,咱们李家上下不都有麻烦?要不然这几天生意何至于如此惨淡。”玉娘丝毫不怵李妈妈,只冷静的指出事实。
“二姐的四百两,说多也多,说少也实在是少,若是按着我的法子,我设想最少也得一千两才能解决。”
“一千两,菩萨呀,你倒不如去抢好了。”李妈妈将头摇得犹如手动蒲扇,心痛道:“我这里顶天了也就二百两,你爱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玉娘就拍板道:“好,就二百两,妈妈痛快!”
……
说实话,在一瞬间里,李妈妈有种自己是砸钱讨花娘开心的冤大头的即视感。
她是不是说多了啊。
船主
玉娘可不管她这个妈妈的内心活动,原本她计划是需要五百两,眼下四百两加二百两,又足足多了一百两,实在是意外之喜,辛苦费都能多些。
这样看来,李妈妈的积蓄还有很多嘛。
玉娘摸着下巴,把自己这个猜测压到了心底,只觉得日后可以再试探试探。
看着玉娘和丽娘两个女儿虎视眈眈的眼光,李妈妈就是后悔想赖账也没法,只能捶胸顿足的勉强回自己屋子取来了一个木匣,也不知放在哪里的,约有食盒大小,上面还雕着细花,精精巧巧。
打开来一看,里面是排满了的十个银元宝,肥嘟嘟,t银亮亮,边上满是细丝纹路,具是扁圆形状的上好雪花纹银。
玉娘还有些不大满意,嫌弃怎么不是散碎的,这样规格制式的银两不大好花出去。
嘿,我这暴脾气。
李妈妈没好气道:“这是当年都中金满营金银铺子里,为了庆贺新春特制的一批元宝,材料厚道,抵得上市面上十一二层银子呢,你还嫌弃?要不是我这儿腾不开手去找人换,哪里轮得到你占这便宜。”
玉娘赶紧抱住木匣,冲李妈妈嘿嘿一笑,乖觉道:“这才见妈妈疼女儿呢。”
她当即就把丽娘的那些金锞子也全都塞到了木匣子里,使出劲搬到椅子上,自己结结实实坐在了上面。
“行了,你现在银子也收了,也该说说自己的计划了吧。”丽娘最着急,事情一日没办完,她哪有闲工夫开玩笑,忙催促道。
玉娘见胃口确实吊足了,就开窗往外头一看,见左右确实没人,又开了房门见对面关紧了没出来,才放下心小声同二人交代着计划。
待到第二日下午,玉娘同福娘两人便着装打扮好亲去宋家赴席,自然,这也多亏了福娘,不需要她说什么,只需她在陶叔谦那里低下头来垂着泪,半个字也不用哼,就把这位三老爷心疼的写帖子请人了,哪还敢说拒绝话。
玉娘实在忍不住好奇,这样软弱的三老爷究竟是怎么说服他哥哥的呢?总不至于兄弟俩大打出手吧。况且就是真打起架来,三老爷那小鸡崽子似的身材能打赢陶仲宾,到底是怎么劝服的呢,实在神奇。
等到了宋家,今日宴席上便有陶家兄弟,花老爷,谷老爷,康老爷五人坐在席面上,对于康逢的前来,陶仲宾也深感意外。
他同康逢可没什么交情,只是见谷博难得求他,照顾着自己这个旧友的面子,也不好多问,只热情招呼人在身边坐下,康逢推辞了两次,坐在了下首,和谷博一起坐在了右边。
六巧倒是狠盯了两眼,觉得这里头有古怪,说不准能敲出点银子来,只是她还没试探,坐下没多久就见小七慌慌张张过来,拉着她说今天一天了也没看见五福姐出门,一整天的闭门不出,她叫了好久也没听里头有动静,求六巧帮忙一起去看看,这大节日里的可千万别闹出事来。
“哎呀,这可了不得。”六巧一拍大腿,哪还关心别的,忙起身往外走去,要真死了人那可晦气,被连累的宋院坏了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