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丹坐在小溪中一块平滑的大石头上。清澈的溪水映出她雪白的肌肤,如同珍珠般晶莹剔透,苗条的身姿在水中若隐若现,令人遐思无穷。小溪的水流潺潺,轻柔的溪水声令人心旷神怡。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溪水上,形成了斑驳的光影,仿佛是一幅流动的画卷。
由于长期的缺乏营养,唐丹的胸部并不丰满,像两个干蔫的小口袋摇摇晃晃的挂在胸前。
她把头整个扎在泉水之中,那清凉的泉水让她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她把手里的香皂放在头上不停的揉搓,但是她的头实在是太脏了,香皂打在她的头上根本就不起泡沫。她从泉水底下抠起一把泥沙,把泥沙用力的搓揉进头里面。在香皂和泥沙的共同作用下,乌黑的泥水顺着唐丹满头肮脏的头流进小溪里面。小溪中的鱼儿,也仿佛是无法忍耐唐丹头中的恶臭,纷纷摇晃着尾巴躲藏了起来。
坐在大石头上洗澡的唐丹,嘴里忍不住的又哼唱起了歌曲:“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不知能做几日停留,我们已经分别的太久太久。为何你一去别无消息,只把思念积压在我心头……”
几只林中的小鸟,仿佛也被唐丹的歌声和她那美妙的身姿所吸引,在枝头上有节奏的鸣叫着,仿佛是在给唐丹的歌声伴奏……
独孤青云醒来的时候,恰好看见唐丹肩上扛着一桶泉水,从树林中走出来。他忙从地上站起身,小跑着过去接过唐丹肩膀上的那桶泉水。
唐丹刚刚在泉水中洗过澡,她又扛着泉水一路走来。她的额头上挂着汗珠,一头乌黑的秀披散在肩膀上,红扑扑的脸蛋温婉而美丽,是那种非常自然的美,如同新鲜的水果一般。
独孤青云接过唐丹肩膀上的水桶,说:“你去打水,怎么也不喊我一声?”
唐丹低着头笑着,依旧是不愿开口说话。
独孤青云笑着说:“你洗头了?你梳洗打扮一下还是挺好看的嘛,干嘛非要把自己弄得脏乎乎的?”
独孤青云扛着水桶在前面走,唐丹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
独孤青云把水桶放在地上,开心的说:“这下再也不怕没水用了,这可是真正的山泉水,比桶装的纯净水都好喝。”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帐篷里面的方便面箱子,有点遗憾的说:“我这次来的太匆忙了,就只准备了方便面和火腿肠。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卖东西的地方,可以买一些米面油、蔬菜和鲜肉。”
唐丹走到路边,用手向村子的方向指了一下。
“你是说村子里面有小市?”
唐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用手往前面连续指了两下。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过了村子之后再往前走,就有卖东西的地方了。”
唐丹笑着点了点头。
独孤青云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唐丹明明是会说话的,她却始终都不愿意开口说话,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她现在的样子。
晚饭依旧是蔬菜面。独孤青云依旧是端着饭锅,围绕着三个坟堆转了三圈。
一连吃了两天的方便面,独孤青云吃的有些倒了胃口,他看着碗中的方便面难以下咽。唐丹却吃得津津有味,红扑扑的脸上挂着细细的汗珠。
“顿顿都吃方便面,我吃的一点胃口都没有了。看你吃的还挺香,你一会儿把我这碗也吃了吧。”
唐丹笑了,她笑的样子很好看。
两个人吃过了晚饭,唐丹主动帮着刷锅、洗碗。唐丹熟练的刷锅、洗碗的样子,一看就是以前经常干家务活。
独孤青云站在一旁心想,这个女人长得也不错,看上去也不像是个懒人。她文采也很好,还会写诗。这样的一个女人,即便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那么在农村里嫁人过日子,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的这般模样?
唐丹洗完了锅碗,主动走到帐篷里把吉他拿了出来。看样子,她很喜欢听独孤青云的弹唱。
唐丹笑着把吉他递给独孤青云。
独孤青云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天色已晚,太阳已经完全的落下山去。
“你喜欢听我弹吉他?”
唐丹点了点头。
“咱们还是明天再弹吉他吧,今天上午来了一个老汉。老汉说我们晚上弹吉他的声音被村里人听到了,村里人还以为墓地这边在闹鬼。”
唐丹愣了一下,开心的笑了起来。
独孤青云认识唐丹两天时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她露出如此开心的笑容。
“那个老汉有6o多岁的样子,走路的时候喜欢背着手,有点微微的驼背,个子大概有这么高。”独孤青云用手比划着老汉的身高。
“那个老汉好像认识你,你知道他是谁吗?”
唐丹脸上渐渐的没有了笑容,她安静的点了点头。
唐丹拿起树枝在地上写了两个字:支书。
“他是你们的村支书?怪不得看上去还带着几分官威。”
独孤青云从帐篷里面拿出露营灯,把露营灯挂在帐篷外面。他又拿出充电宝,给自己的手机充电。
“天黑的可真快呀,你今天晚上打算睡在什么地方?我这里有头灯,如果你回去小树屋睡的话,就带上头灯照明。”
唐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她可能感觉还是回去自己的小树屋比较安全。唐丹并没有要头灯,她对这片小树林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闭着眼睛都可以回到自己的小树屋里。
唐丹默默的转过身,默默的向着小树林的方向走去。
“你还是带上头灯吧,天太黑了,万一小树林里有蛇怎么办?”
唐丹扭头冲独孤青云笑了笑,转过身体走向树林的更深处。
这是一个常年生活在大山和树林中的女人,她是不可能害怕蛇的。她害怕的应该不是大山和树林里的动物,那么她究竟害怕什么呢?
或许她更害怕的是人,不是躺在坟墓里的死人,而是那些披着人皮的鲜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