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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晉看了他一眼，當真不動了。他低頭便能聞見沈孟枝身上清冽松香，恬淡寧和，無孔不入般，頃刻間占據了他全部神思。

汁水擠完，沈孟枝鬆了手，向後退開幾步，聲音杳無波瀾：&1dquo;這種草的汁液可以止血，防止留疤。”

楚晉捻了捻手指，餘溫尚在，他露出一個不明所以的笑來：&1dquo;多謝師兄。”

頓了頓，他又道：&1dquo;師兄不早些回去休息嗎？”

楚晉心中惦記著取燈，笑得愈發懇切。

沈孟枝不咸不淡地掃了他一眼，一語中的：&1dquo;你是想等我回去，好偷拿燈火給齊鈺他們照路吧？”

楚晉被戳穿，索性也不裝了，無奈道：&1dquo;現在不是偷了，你這不是都抓住我了麼。”

話雖如此，他卻沒有任何被抓包的忐忑難安，反而從容得很。

沈孟枝在明滅的燭光中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他一眼，神色難辨喜怒。半晌，他忽而伸手，一言不發地將手中燈燭遞了過來。

火光一下子照亮了楚晉略顯疑惑的神情：&1dquo;&he11ip;&he11ip;這是何意？”

&1dquo;我不攔你，也攔不住。”沈孟枝面無波瀾，&1dquo;燈我借你，但一碼歸一碼，明日記得去先生那裡領罰。”

&1dquo;&he11ip;&he11ip;”楚晉忍不住笑了，他接過燈燭，眉梢眼角儘是瀲灩笑意，竟比火光還要明艷，&1dquo;江枕，你這人真有意思。”

沈孟枝：&1dquo;&he11ip;&he11ip;世子眼裡沒有沒意思的東西。”

&1dquo;無事我便先回了。”

說罷，他也沒看對方的反應，轉身邁入書院中，只留楚晉一人原地秉燭沉思。

半晌，楚晉才自言自語道：&1dquo;&he11ip;&he11ip;也對。”

畢竟沒意思的，都不會入他的眼。

＊

隔日天一亮，楚晉就去領了處罰，之後就在書院後山的萬宗閣抄了三天的書。

自那以後的日子，他安分了許多，除了仍是不改尋歡作樂的本性外，別的倒也沒惹什麼麻煩。

如此持續一月有餘。

楚晉帶來的隨從也在一月之期後下了山去，臨走時按世子爺的吩咐送過來一隻鸚鵡，據說是難得的名貴品種，全燕陵上下也不過五隻。

齊鈺說起這件事時，沈孟枝本來在熬藥，不小心加多了柴，被撲面的濃煙嗆了個正著。

見狀，齊鈺從凳子上跳下來給他拍背理氣，哭笑不得道：&1dquo;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1dquo;咳咳&he11ip;&he11ip;”沈孟枝嗆得眼淚都出來了，&1dquo;我還以為他能安分點，這才一個月，就又犯了誡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