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他肩膀,“你哥呢,要是不行,他过来也可以。”
“没事。”骆肇摇摇头,又对黄文滨道了声谢。
骆肇帮人提了一路的快递,直到村口才转了个方向,往自己原来住的地方走。
有些事情总是要来的,早来晚来都一样。
骆肇回去之前把手机藏在村口最左边的一个树洞里。
靠里的一长条路,低矮的瓦块房混着杂草。
越往前走,麻将声越大,哗啦啦的声音整条道上都能听见。
骆肇站在屋子门口。
最外面的人看到他,微微一怔,随后又笑出声,“伍婆她孙子回来了!”
周围的其他人也跟着说,“这还挺孝顺,知道要回来照顾老人。”
“可不是嘛啊,我一直觉得读书没什么用,过两年不一样要出去打工,倒不如留在这尽尽孝道。”
“尽什么尽啊,他家这个尽得完么。”有人捂嘴说。
“嗨呀,也怪他命不好,摊上这么个家。”另一个说道。
明目张胆地讨论,对面坐着的老太太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有人伸手拍她一下,又往外头指指。
老人正在想该碰还是该杠,思路突然给打断,皱皱眉,顺着人指头的方向往那边看去。
见到骆肇,眼里也没多的反应,丢了个“幺鸡”出去。
骆肇面无表情地站了会。
忽然走上前,没管他们还在不在打麻将,也不理那些人怎么看他,一把拽起伍婆的胳膊,往外头走。
伍婆被人拖了一路。
脚底不稳,想叫人停下,但她是个聋哑人,嘴里只能“啊啊啊”,惹得周围人都朝他们看过来。
这里头还包括刚才打麻将的一圈人。
看热闹的居多,没一个上来帮忙。
伍婆瞪着双小眼睛往远处看,发现没人管她,到了半路就坐地上不起来了,手不停往两边地上拍拍。
发出的声音像是鸭子叫。
骆肇也没多的动作,站在旁边静静看他。
伍婆刚才也只是瞎闹,心里清楚得很。
趁着周围没多少人看了,才朝骆肇比了个手语,意思是让他去六叔那,把她欠的那两千块钱还了。
骆肇也朝她比划两下,意思只两个字——“没钱”。
不会说话的老人就让他去村口的提款机里取。
骆肇又给她比手语,说是骆斌进监狱了,现在他们一分钱也没有了,打牌输了得拿命去换。
他奶没理解这是个什么意思,又把刚才动作重复一遍。
骆肇只能干脆地告诉她,骆斌死了。
老人先是愣了下,接着眼睛都瞪圆了,满脸不可置信,手里比划的速度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