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肇看了眼时间。
手指在桌上敲敲,示意他把试卷拿过来。
要说他们班老师讲起题总是盲目自信,觉得他们都是天才,讲一遍就懂了,那骆肇讲题就是那种全然不顾人的死活。
跟扫机关枪似的,其实也没怎么多的讲,手在草稿纸上画两下这道题算是过去了。
最后留下一个云里雾里的张白白。
好在骆肇就在他后面,他厚着脸皮往后多问几次,几道题还是能理解清楚的。
上午大课间的时候班上没多少人。
有的去食堂,有的去超市,为数不多的几个爱学习的在整理之前考试的错题。
骆肇早早开始刷新内容了,因为他本身也没错几道。
手里的书刚翻开,有人站外头,胳膊肘对着的窗户用力敲了两下,叱了声骆肇的名字,又道:“出来!”
后面这俩字音压得极重,是喊出声的。
骆肇抬起头,窗边站着几个男生,是隔壁班的,有时候出来进去的能碰见。
那次骆肇去关如雪班上还东西,其中一个个最高的就站在那个女生身边。
他站起来,往门口外面走。
现在学生都下去了,走廊里没几个人。
那几个人看到骆肇出来了,做了个拇指朝后的姿势,意思是换个地方说话。
他们一气儿走到尽头的拐角处。
这里是开水房,除了学生打水,还有不少其他人也爱往那凑,多是那些平常爱抽烟爱扎堆的小团体。
他们目的也简单,就是让骆肇来他们班,当着所有人给关如雪道歉。
关如雪是他们年级级花,也是上次给人桌上送三明治的那个。
“我为什么要道歉。”骆肇声音很淡。
“为什么,你一大老爷们欺负小姑娘还有理啊?”
骆肇平静答,“我没欺负她。”
他手里拎着姜屿臣给他买的保温瓶。
说完以后当着其他人的面去接开水。
只是刚到门口,那几人直接冲着他的方向道:“成绩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有爹生没娘养。”
“就是,据说他中考才五百三十几,根本到不了自费线,是家里拖关系才进来的,鬼知道他和学校校长是什么关系。”
“关系户真他妈恶心,没准分班考试还是作了弊的。”
这些话明显是故意说给他听。
骆肇就跟没听见一样,垂着眼睛,拧好瓶盖以后就要往外面走。
只是刚到门口——
其中一个直接道:“他们家不是没人么?哦对了,我经常看到有车在门口接他,那车看着还挺高档的。”
“这么刺激,难道是他金主?不过那男的我远远见过一次,瞅着挺文气的,没想到还会包养高中生。”
“人不可貌相嘛,嗳骆肇,你俩平常都做什么啊,是不是一直玩挺花的?”
骆肇停下来,静静地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