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是个悲观主义者,看到方霖充满希望的眼神,感觉有点小小的心酸。
由野兽转化成人类需要一个尴尬期,我和方霖是两头野兽时完全不考虑那么多,只考虑嵌合的程度和时机。
方霖洗手时我又开始自度,透过狭窄的门缝,我沉浸在自度的快乐。方霖震惊地看着我,似乎觉着陆和平这春天快乐期来的也太频繁。
“你不会觉得我猥琐吧?”我挑眉,当然挑眉的样子让我更加猥琐。
“没有。”方霖收回震惊的眼神,“但是你好像三天饿九顿的饿狼。”
我把方霖抱起来,放在冰凉的洗手台上,他的一只手拄在洗手池的边缘,很快,他的手紧紧握住洗手池的边缘,必须这样才能支撑住不滑下来。
我的思绪突然发散到一种角色扮演上,我说,“方先生,这个月你的业绩取决于我。”
方霖没吭声。
“方先生,只要你服务好我,我马上买了这套房子。”
方霖用脚轻轻踢我,“陆和平,你神经病吧。”
因为薄荷冰爽,我很少穿雨衣,全靠方霖自己清理,方霖清理的时间,我准备做午饭,炸酱面,虽然看起来其貌不扬,却是我为方霖做的第一顿午饭。
79
在家里和方霖腻歪太久,我成为最后一个到达李小夏生日派对的人。
其实生日派对已经开始了,李小夏正戴着愚蠢的生日帽,冷眼看着我,直到我拿出准备好的精美手办,李小夏才露出谄媚的表情,然后化身鉴宝大师,戴上手套,打开小手电筒,从上到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检查许久,对我说,“真是艺术品。”
“那当然,还不谢谢我?”我拿起一罐冰可乐,饮牛一样光速喝完。
我来的太晚,不知道李勇和胡毛豆送了啥礼物,但肯定不是艺术品。
李勇观察我老半天,对我非常关怀地说,“陆哥,你瘦了。”
“最近天天干体力活,累的。”我回答道。
吃完刘小胖买的蛋糕,李小夏要玩德州扑克,德州扑克是一种比较考验心态和运气的游戏,李小夏扔了两袋夹心软糖在桌子上,说就赌这个。
“赌这个没意思。”李勇说着顺手把夹心软糖撕开,吃了两块儿。
“那……赢家让所有输家玩大冒险,这样可以?”李小夏作为生日派对的主人,马上提出意见修改,仿佛今天过生日的是我们。
这个修改通过了,我们选定最诚实且没那个智商乱切牌的刘小胖发牌。
一共六人参加,有我、李勇、胡毛豆、李小夏和她的两个闺蜜。选定我和李小夏做小盲位和大盲位。
小盲位和它的下家大盲位第一轮必须进行下注,其他人可以跟注或者不下注。
看了一眼我的两张底牌,可以说十分天选,正是两张k,黑桃k和红桃k。我偷偷看了刘小胖一眼,他正在吃草莓味的水果软糖,显然他没有能力给我发什么好牌,一切都是天意。
我下注300,李小夏300,其余人300除了胡毛豆600。
“胡毛豆别诈唬了,我知道你没啥好牌。”我根本不知道胡毛豆的牌,我也是诈唬,但我知道李勇肯定没好牌。
李勇是我的好兄弟,凭借我对他的了解,遇到好牌,李勇下注翻三倍,普普通通牌翻两牌,如果是2和3这种直接面如土色一点不翻。每次都是,毫无例外,通过李勇下注倍数就能猜出他两张底牌的好坏,像一元一次方程那么简单。
80
第一次发牌,刘小胖照例发三张公共牌,三张分别是黑桃9、红桃4和红桃q。游戏规则:公共牌总共五张,每位玩家需用手里的两张牌和任选的三张公共牌组成五张牌,牌型最大为赢家,皇家同花顺为最大,高牌为最小。
我捻了捻手中的两张底牌,黑桃k和红桃k,心说坏了,这牌又不好了,虽然握着两张k,打底一个对子,起码不是高牌,但和我预想的差太多,不会在场有谁能凑出顺子吧?
已然是沉默时间,轮到李勇第一个下注,李勇那难看的脸色已经出卖了他,李勇下注300,李小夏的闺蜜之一选择跟注300,另外一个闺蜜选择加注900。
这是今晚我第一次望向那个女生,我问李小夏,你那俩闺蜜叫什么名儿啊?李小夏回答,许婧和尤琦。
尤琦把赌注加到900,我们只能跟注,我猜测她的牌应该不错,难道已经超越我和胡毛豆了?
下注完毕,刘小胖发第四张牌,一张没用的黑桃5。我的牌很大可能沦为倒数第二梯队,只比高牌好那么一点。
好在李小夏和胡毛豆的表情都很平静,平时两个最喜欢沾沾自喜、半场开香槟的人居然沉默且平静了,宛如一潭死水。李勇那货早就不行了,目前我的对手只有许婧和尤琦不清楚。
尤琦下注18k,李勇和许婧直接选择弃牌,我、李小夏和胡毛豆跟注,尤琦又加注2k,李小夏和胡毛豆也弃牌,只有我跟注。
“你的牌真有那么好?皇家同花顺?”我还是不相信尤琦的牌从开始就天选,我不了解她,但我觉着她在诈唬。
牌桌上只剩我和尤琦,刘小胖发第五张牌,也是最后一张公共牌,一张梅花k。
峰回路转,最后一张公共牌梅花k与我手里的两张k凑成三条,我与尤琦同时摊牌,她的手中有两个对子加一张单牌,而我有三张k加两张单牌,正是三条,恰好比她高一级,我的五张牌成为赢家。
我直接把五张牌甩在李勇和胡毛豆的身上,“怎么说,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