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风云小说>圣殿春秋在线读 > 第25章(第4页)

第25章(第4页)

大厅里挤满了男人和少数的妇女后,嘈杂声提高了。他们为了到公会来还打扮了一番,就像去教堂似的,尽管夏日天气暖和,男人们还是换上了昂贵的羊毛外衣,妇女则佩戴了精美的头饰。尽管大家都把妇女的不足信和总体的劣势挂在嘴头,但实际上镇上最富有和最重要的居民中有好几位都是女性。塞西莉亚嬷嬷此时端坐在前排,陪着她的是她的私人助理、叫作老朱莉的一名修女。凯瑞丝就坐在这里——人人都知道她是埃德蒙的右手。在她坐到梅尔辛身边时,他感到一阵情欲的慌乱,她的

大腿就温暖地挨着他的大腿。在镇上做生意的人都属于一个行会——不在会的人只有在赶集的日子才能做买卖。连修士和教士要是想做生意——他们往往要做的——都不得不入会。一个男人死后,通常由其遗孀继续开业。面包师贝蒂是镇上生意最好的面包师,开店的萨拉是神圣灌木旅店的店主,不让这样的妇女挣钱谋生是困难和残酷的。把她们包括在行会里则要容易得多。

这类会议通常都由埃德蒙主持,他坐在前面一个高台上的一把大木椅上。不过,今天在台上放了两把椅子。埃德蒙坐了一把,戈德温副院长到来时,埃德蒙邀请他坐另一把。戈德温由全体高级修士陪同,梅尔辛高兴地看到托马斯也在其中。菲利蒙也在随从之列,他枯瘦而尴尬,梅尔辛一时想不出,戈德温到底为什么带他来。

戈德温的样子很痛苦。埃德蒙宣布开会后,很谨慎地通告,副院长负责建桥一事,设计的最终选择由他来定夺。但是尽人皆知,事实上,埃德蒙通过召开这次会议,就已经把决定权从戈德温的手中拿过来了。假如今晚有明确的一致意见的话,戈德温是难以反对商人们表达出来的意愿的,因为这毕竟是商业而不是宗教问题。埃德蒙要戈德温带领祷告,戈德温听从了,但他明白,他已经失去先机,所以他那样子就像有臭气刺鼻。

埃德蒙站

起身,说:“这两个设计已经由埃尔弗里克和梅尔辛做了估算,他们用的是同样的计算方法。”

埃尔弗里克插话说:“我们当然用的相同计算方法——他跟我学的嘛。”从老人们当中爆出了一阵笑声。

这是实情。有现成的公式计算每一平方英尺墙壁、每一立方码填料、每英尺屋顶伸展,以及诸如拱梁和穹顶这类更精细的工程的造价。所有的建筑匠师都用同样的方法,只是各人稍有改变而已。桥梁的计算比较复杂,但比起建造这样一座教堂还是要容易。

埃德蒙继续说:“每个人都审查了另一方的计算,所以就没有争论的余地了。”

屠夫爱德华高叫:“不错——所有的匠师都以同样的数量提高要价!”这话引起了哄堂大笑。爱德华在男人中有人缘是因为他脑子快,在妇女中有人缘是因为他的长相和眼窝。但他在他妻子面前却得不到好感,她了解他的不忠,最近还用他的一把屠刀砍过他;他的左臂上还缠着绷带。

“埃尔弗里克要花费二百八十五镑,”埃德蒙待笑声平息下去之后说,“梅尔辛的是三百零七镑。相差是二十二镑,你们当中的多数人比我算得要快。”人们听后一阵窃笑:埃德蒙常常被人取笑,因为由他女儿替他计算。他仍使用老的拉丁数字,因为他还不习惯使用使计算便捷得多的阿拉伯数码。

一个新的声音说:“

二十二镑是不少钱呢。”说话的是比尔·瓦特金,就是拒绝雇用梅尔辛的那个建筑匠师,他由于秃顶,倒有点像修士。

酿酒师迪克说:“是的,可是梅尔辛的桥要宽一倍呢。理应花两倍的钱才是——但是没有,因为是更巧妙的设计。”迪克喜欢他自己的产品,结果就喝出了一个突出的大圆肚子,像个孕妇。

比尔又应道:“一年里有多少天我们需要一座宽得能容两辆车的桥呢?”

“每个赶集的日子和整个羊毛集市的一周。”

“不是这么回事,”比尔说,“只有早晨的一小时和下午的一小时。”

“在这之前我刚刚为一车大麦等了两小时。”

“你应该想到在不忙的日子运进你的大麦。”

“我每天都要运进大麦。”迪克是全县最大的酿酒商。他有一口巨大的铁锅,能盛五百加仑,结果他的作坊就叫“黄铁”了。

埃德蒙打断了这一争吵。“有些生意人前往没有桥也不排队的夏陵。另一些人趁着排队的时间做生意,不用进城就可以回家,还给自己省下了过桥费和市场税。这是一种阻碍,而且是非法的,可我们从来没有成功地制止过这种活动。这样就出现了人们如何看待王桥的问题。眼下我们这个镇子的桥垮塌了。要是我们想把我们失去的生意全吸引回来,我们就要改变现状。我希望大家因为镇上有全英格兰最好的桥而知名。”

埃德蒙

有极大的影响力,梅尔辛开始嗅到胜利了。

面包师贝蒂是个胖得出奇的四十岁女人,这时她站起来,指点着梅尔辛图样上的什么地方。“这是什么?就在桥栏中间、桥墩上面的地方,”她说,“这里有一小块凸出的东西伸出在水面上,像是个观景台。这是干吗用的,钓鱼吗?”别人都笑了。

“是一处行人让路的地方,”梅尔辛回答说,“如果你正走在桥上,夏陵伯爵突然骑马过来,还带着二十名马上骑士,你就可以给他们让路。”

屠夫爱德华说:“我希望那地方要宽敞得能容下贝蒂。”

大家全都笑了,但贝蒂坚持提问:“为什么桥下的桥墩尖尖的,一路插到水里?埃尔弗里克的桥墩就不是尖的。”

“为了让水中的碎物转向。看看随便哪座桥吧——你就会发现桥墩被撞得开裂掉碴了。你们觉得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损坏呢?就是大块的木头——树干或是坍塌的建筑物上的木件——就是你们看到的顺水漂下来,撞到桥墩的。”

“要不就是船夫伊恩,喝醉酒的时候。”爱德华说。

“船只或者漂浮物,对我这种尖桥墩损害小。而埃尔弗里克的方案则会受到全力冲撞。

埃尔弗里克说:“我的墙牢固得不会被碎木头撞塌。”

“恰恰相反,”梅尔辛说,“你的桥洞比我的要窄,因此水流会更湍急地把漂浮物引过来,用更大的力量冲撞

桥墩,造成更严重的损害。”

他从埃尔弗里克的脸上看出,这个年纪大的人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但听众不是匠师——他们如何能判断哪一个正确呢?

在每个桥墩的底部,梅尔辛画出了一堆粗石,匠师们都管这叫作防冲乱石。可以避免水流在下面破坏桥墩,那正是许多老木桥的遭遇。但没人向他们问及防冲乱石的事,他也就没有就此解释。

贝蒂的问题还没问完:“你的桥干吗这么长啊?埃尔弗里克的桥从水边开始。你的却伸到岸上好几码。这不是不必要的开销吗?”

“我的桥在两端都有斜坡,”梅尔辛解释说,“这样,你下了桥就站到干地上,而不是踩到泥滩里。牛车也就不会陷到岸上,把桥堵上一小时了。”

“铺一条路要更节省呢。”埃尔弗里克说。

埃尔弗里克说话已经没了底气。这时比尔·瓦特金站了起来。“谁是谁非,我已经拿不准了,”他说,“他们俩争论时,就难以打定主意了。我还是建筑匠师呢——外行的人就更难了。”人们低声议论,表示同意。比尔接着说:“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看看人,而不是他们的设计。”

梅尔辛一直担心这个。他越听心里越没底了。

“这两个人,你们对哪个更了解?”比尔说,“哪个你们可以依靠?埃尔弗里克在这镇上当匠师,从小伙子到成年人,前后有二十年了。我们可以看看

他建的住房,还都挺立着嘛。我们还可以看看他为大教堂做的修缮。另一方面,是这位梅尔辛——一个聪明的小伙子,这我们都知道,不过有点莽撞,而且始终还没学徒期满呢。没有多少事情可以表明,他能胜任王桥从建造大教堂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最大的建筑工程。我知道我该信任谁。”他说完就坐下了。

有好几个人出声表示赞同。他们不会判断设计——他们要论人行事。这种不平简直让人发疯。

这时托马斯兄弟发言了:“王桥有谁懂得涉及水下建筑的工程?”

梅尔辛知道答案是没有。他感到希望又升起了,这可以帮他渡过难关。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