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嫌脏,直接坐到她刚才坐着的喷泉边缘旁边,严肃地抽查:“骑给我看看。”
“啊……”
“啊什么啊?快点。”
芙提不情不愿地踩着踏板,蹬了两圈。
段昱时伸手点了根烟,碰到她犹豫的眼神,丝毫没有让她停下来的样子,拿出手机开始回工作信息。
芙提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踩。
等他一根烟抽完了,芙提的腿已经有些发酸了。
昨天偷偷吃进去的卡路里估计今晚就被消灭掉了。
她又挣扎了一会,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段昱时像是才看到她踩了这么久,面无表情地看她抬手擦汗:“踩累了干嘛不停下来。”
“……”
您不喊停我哪里敢停。
她在肚子里小声说,面上保持沉默。
段昱时收起手机,和她对视。
“觉得委屈?”
芙提一愣,“什么?”
“觉得我对你不好?”
他想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像样的、又不那么暧昧的说法。
芙提摇头。
“没有的。”
“那为什么不高兴?”
月色高高地挂在枝头,晚风吹得树叶摇曳。即将步入深秋的夜晚静谧又幽宁,茫然的夜幕下,轻微的响声也像悲伤的奏鸣曲。
芙提蹲在地上,感知到自己的心跳怦然。
越来越快的跳动频率提醒着她场合,她花了很大的勇气才把头抬起来,像是下定决心了逃避,却忽地,在他的眼神里败下阵来。
段昱时垂眸俯视着她,长睫漆黑,眼神坦荡且正直。
他是在以一个导演的身份,在关心一个演员。
“演员的情绪对电影来说有多重要,我想大学的理论课上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他身上还残留着浅淡的烟草味道,和他自身的气息融合在一起,光是嗅觉都充斥住苦意。
喉咙被虚假的辩解堵住,她根本说不出话来。脑子里秦懿的声音像坏掉的收音机,不断循环播放着古老嘶哑的回音。
“他比你大多少岁,见过多少和你一样的人?他避而不谈是在给你余地,急着自证清白反而弄巧成拙。”
“坦坦荡荡地收敛住自己的感情,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芙提掐着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理智一点。
他还在说:“芙提,我现在只需要一个敬业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