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并不放在心上,拉了一截被子盖在身上准备继续睡,不料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我凭着感觉去摸手机,凑到近前一看,是梁姨打来的。
梁姨是个四十多岁的强干女人,包了农庄外围五亩地种棉花,平时说话直来直去,我很喜欢她的性格,见面都叫她梁姐。
她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
我刚接听那边就传来一个大嗓门:“小淮啊!你现在在哪儿呢?”
她这一嗓子把我的困意吓走大半,我睁开眼。
“在农庄,怎么了梁姐?”
“快快快!我现在回娘家走亲戚,你能帮我去把晒着的棉花盖一盖不?这棉花被雨一淋就不好了!”
她那边声音很嘈杂,应该是在集市。
听她这么说,我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跑到窗前拉开窗帘一看,外面的天空灰蒙蒙阴沉地吓人。
“好,我现在就去。”我来到床边穿鞋。
“麻烦你了小淮,这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有雨……到时候姐请你吃饭哈!”
我挂断电话,床上的徐嘉良被吵醒。
“怎么了?”他揉着眼睛。
“去盖棉花!”说完我头也不回疯跑出去。
梁姐晒棉花的地方在鱼塘南边的空地上,下面铺着厚厚地薄膜方便后续收货。
我冲到四楼,从杂物间扒出来一大团陈旧的防水布,顾不得上面的灰尘费力抱着往楼下跑。
农庄里有拉货用的电三轮,我将防水布往后面一丢,骑着三蹦子驶进农庄小道。
天空已经有豆大的雨滴砸下来,等到地方雨已经下起来了,稀稀拉拉连成一片。
我连忙展开十平方米的防水布,脚踩在两尺高的棉花球堆里卯足劲儿往后拖。
天气闷热,我额头上全是汗。中途我被脚底下的棉花绊倒了两次,好在下面软乎乎地不疼。
暴雨很急,我看了眼身后剩下的大半片棉花,心里着急。
正奋力地扯着防水布,突然我手臂被人抓住。
抬头一看,竟然是徐嘉良。
他帮我一起用力往后拖拽防水布。
“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真是没良心!”他咬着牙。
“我又没让你来。”看见徐嘉良,我焦急的心好受了一些。
“两个人太麻烦了,你去一边看我怎么弄的!”
徐嘉良将我扒拉开,他猛的用力,手臂上的肌肉绷紧,青筋浮现。
我看着他一个人在暴雨里往后猛退,仿佛施瓦辛格附体力般大无穷,原本几十斤重的防水布就这样盖在棉花上。
走到尽头,徐嘉良挺拔有力的身体一个趔趄,仰倒下去。
他想干什么
“嘉良!”我心中一紧,顾不得脚下的防水布连忙奔到他身前。
徐嘉良躺在地上,他双手捂着头表情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