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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洛一口气冲回家,跑上二楼,摔上门,呆子一样站在闷热的房间里。
他的心跳疯了,血液狂涌,直冲头顶,篮球裤高高的帐篷颤抖着。
周洛又急又羞,冲去后院,拎了冰凉的井水上来,从头浇到底,浇了几桶,滚烫皮肤下那股火却较了劲儿似的越烧越旺。
周洛恼火地砸了水桶,憋着一肚子气冲回房间,抽了一堆卫生纸。
少年在凉席上哆嗦打颤,思绪抛入云端。
周洛颓废地倒在席子上,望着昏黄的天花板,茫然失措。
周洛说不清的烦躁,爬起来把衣服脱下来准备洗,意外翻出一块钱。想了半秒,又重新穿上衣服迅下了楼。
清水镇依山而建,地势像个大碗,清水河岸的商铺主街在碗底,居民住宅则是碗壁,和错落的田地鱼塘一起,分布在四下蛛网般散开的巷子里。
周洛沿着七拐八绕的山路和田埂,再次跑到南雅家时,门上挂着锁。
周洛透过窗户往里头看一眼,桌椅板凳摆得整齐,鬼影都没有,好似之前他看到的一切都没生过一样。
周洛围着屋子转了一圈,确定里边没人了,才悻悻地离开。
高三开学头一天,周洛心还没收回来。
过去几天,他夜里总梦见南雅,早晨醒来。。就是湿的,冰凉,粘稠,带着深深的羞耻感。
周洛翻开生物书,好巧不巧正是女性生zhi器官那一页,他愣一愣,“啪”一声阖上课本,无奈地叹了口气。
隔着一条过道的女同学张青李扭过头来,调侃“周洛,刚开学就叹气,不像你呀。”
周洛说“做了套题,太难了。”
张青李“连你都说难,整个学校都没人会了吧。”
周洛觉得这对话实在没意思,不痛不痒地笑笑,也不接下文。
张青李又问陈钧“诶,你爸那晚是不接警了,徐毅跟南雅打架那事儿。”周洛一愣,难怪他返回时没人,原来去了派出所。
陈钧“我爸当年学警察就是为了给清水镇解决夫妻矛盾的。”
张青李噗嗤笑了下“后来怎么弄的”
“能怎么
弄,当然劝和了。”说到这儿,陈钧杵一下周洛,说,“还是你说的对,那种女人娶不得。”
周洛呵一声“关我屁事。”
陈钧“打个架还闹到派出所,要把自己男人抓起来坐牢,要离婚,狠不狠”
张青李不服“女人跟男人打架打得赢男人打女人就是不对。”
周洛颇意外,看她一眼“看不出你思想前。”
张青李得意地笑“你今天才认识呀。”
陈钧见他俩站一条战线,不满“照你说,闹点儿家庭矛盾就得拆散再说,女的给男的戴绿帽子,不该打是男人都会打。徐毅哥也是被逼急了,他人品好,镇上人都知道。”
张青李瘪嘴“徐毅哥徐毅哥,你姐以前暗恋过他,连你也跟他亲。”
陈钧皱眉“我姐都结婚了你说的什么话。不是我说,那个南雅,她真不是什么好女人。你知道她昨晚在派出所说了什么她告徐毅哥强奸,要他坐牢。你说这不是荒谬”
周洛干转笔不吭声。
心跳加快,泌汗涔涔,那天他全看见了。
蝉声燥热的夏午,少年躲在窗外的凤凰花树荫里,疯狂窥探着生平见到的第一具女性躯体,以及随后生的最原始却又最邪恶的男女之事。他多少次将自己幻想成南雅身上的那个男人,那股邪火把少年的理智和羞耻心烧得灰烬都不剩。
张青李红着脸,小声问“那你爸怎么处理的”
“徐毅哥说他们只是吵架,可吵完就和好了,然后”陈钧暧昧地笑笑,“我姐说,夫妻间吵完架后最喜欢反正不是强奸。”
“谁问你这些”张青李霎时脸红得滴血,转过身去。
周洛看了一会儿书,一行字没看进去,不太明显地说“你爸那协调能力,镇上该给他颁挽回家庭成就奖。”
陈钧来了精神“那是我爸协调了镇上多少矛盾。不过,昨天不是我爸的功劳。”
周洛从书里抬眼看他。
陈钧“你别看南雅平时温温柔柔的,起犟来谁都说不动。一帮人好说歹劝,她也不回一句话。只要我爸把徐毅哥关起来。”
周洛“后来呢”
陈钧“打个架就关人,镇上人全关起来
得了。徐毅哥当着那么多人面给她跪下,求她,她看也不看一眼。后来徐毅哥说幼儿园放学了,要去接宛湾。南雅一个人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女人么,都会朝孩子看。”
周洛想了想南雅在派出所里面对众人时的表情,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