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便坐起来,像是已经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船长盘问他好久,几乎把这个可怜的人问的都说不出话来,才同意他待在船上,但是没有答应要收留他。
那个男人声音浑厚低沉,他说自己是一个很棒的水手,能胜任很多工作,但只要很少的报酬,希望船长能聘用他,时间不会太长的。船长很为难,雅各布也劝了几句,船长思考很久,最后答应他让他在船上做一些工作。
林科知道其实这个船根本不缺水手,但这回也不知道怎么会被那个男人给打动了。
林科耸耸肩,有些疑惑,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这不是他该操心的问题,他看着那个男人,那个人男人深深吸了几口气,好像很贪婪的样子。
船长已经去了船长室,估计在和大副商量什么。
“先生,我们船长让您过去。”林科对他说道。
“好,谢谢您的救助。”
林科摇摇头,表示不用谢,看着他向船长室走去,心想船长还是要看看他的实力的。
那个男人展示了他做水手惊人的天赋和实力,让船长轻而易举的留他在船上住下。
林科笑了笑,果然有实力的人走遍天下都不怕,想当初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船长才答应他留在船上,他这才不至于无家可归。
那人的衣服几乎不能遮住身体,雅各布很快把自己的衣服给了他,不过只有一条裤子,没办法,林科又把自己的一件上衣给了他,他低着头缓缓说了声谢谢。
林科吓了一跳,这人很讲礼貌啊,他已经说了好几声谢谢了。船上的水手都粗鲁的很,都是一群糙汉子。
他连连摆摆手,干巴巴:“不用,不用客气。”
众水手们哈哈大笑。
这时候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所监狱传来一声枪响,有个胆小的水手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林科知道那是一所监狱。听说关押的都是一些政治犯或者罪大恶极的人,住进那里的人除了死没有别的路可选。
那个男人身子一僵,声音沙哑。
“应该是伊夫堡有一个犯人逃走了,他们在放示警炮。”他神色非常镇定地正在喝酒。
雅各布有些怀疑的问:“政治犯能逃出那个监狱?”
男人耸耸肩,“也许上帝保佑他。”
林科心头一跳,道:“你今晚睡在哪里?要不和我一起吧。”
那个男人不动声色的说了声谢谢。
雅各布捅捅林科,“你这傻小子挺乐于助人啊!”
林科扭头走了,少女阿梅丽号是一个正正经经光明正大的走私船,船长对很多人都保持着戒心。
他不只是那些没有名字的陌生人,连他们这些老船员有时也会遭到他的怀疑和训斥,所以这个男人从船长室出来的时候,船长竟然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林科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简单,毕竟那个老狐狸还没有明确表示过对谁很满意。
这位船长几乎懂得地中海沿岸的各种语言,从阿拉伯语到普罗旺斯语,都能一知半解地说上几句,他认为“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个累赘,而且常常多一个泄漏秘密的机会。这种语言上的能力,使他和人交换信息非常方便。”
林科经常凑到船长面前,让他教授自己一些外语。他想得很简单,要是不在船上了,至少可以别让他们因为语言不通将自己给卖了。
☆、
第二天。
林科醒来之后,那个男人已经不再船舱内了,林科套上他的破大衣,走到甲板上,那个男人已经和所有人混的很熟,正和雅各布和一些年轻的小水手讲不勒斯及马耳他沿海的情况,说那里的姑娘有多漂亮,海浪有多大,小商贩的卖的宝石都闪亮亮的,小镇是多么繁华。
林科听了一会儿,也对那个地方产生了向往。他决定下一次靠岸时也要去玩一玩,好好感受一下异域风情,也不枉他穿越一回。
“早上好,先生。昨晚睡得好吗?”
“谢谢你的关心,真是怀念大海的味道。”
“先生,您现在就在海上呢。”
“是哦,我都快忘记陆地是什么样子的呢,您在船上多久了呢?”他问道。
“爱德蒙,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只要您愿意。”
“半年吧,但是我觉得已经过了很久了。”
爱德蒙没有回答他,林科转头看他,他的眼神望着遥远的看不见的海平面,充满着未知的情绪。
“爱德蒙,你知道只要投入大海的怀抱,所有的烦心事都会消失,这就是我选择成为水手的原因,我以此为荣。”
爱德蒙叹了一口气,贪婪的张开嘴巴吸了几口海上的凉气。
“你说的对,艾森。”艾森是林科给自己起的英文名字,入乡随俗嘛。
“我们会在三天后到达窝那,到时候你会上岸看看嘛?”
“当然。”爱德蒙毫不犹豫的答道。
如果在海上航行时间过长,人的精神和体能就有所改变。
因为在船上每天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深蓝的大海,蔚蓝的天空,零星的船只,孤立的岛屿只有到了港口,才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东西,才使眼前的色彩多起来所以船舶到了港口船员的心情会格外的好。
他们仿佛象小孩子到了游乐场一样的开心,迈着愉快的步伐,深深的吸一口陆上的空气,这种感觉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的到平常的逛街和购物是男人不喜欢的,但对船员来说那是种奢望故此一般船员都会玩的等船要开航时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