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一根。”邹颂摊开手笑道。
“陪个屁。”他爹白了他一眼,抬手打掉他的手,“不准学抽烟啊,不然屁股给你揍开花。”
邹颂双手撑在背后仰头看天,没由来一笑:“老邹,你说这个世界上孤独终老的人会感慨一些什么?”
“不知道。”他爹颇为无语,一掌拍在他头上,“你说你一个十来岁的小崽子,吃饱了撑的想孤独终老做什么?”
邹颂安静了好一会儿:“孤独终老的人会很可怜吗?假如有钱一点儿会不会好过一些。”
闻言,他爹忽然起身,邹颂不解。
“我去问问你们老师能不能申请不上晚自习,我孩子都学傻了。”
“……”邹颂好笑的伸手拉住他爹,“幽默了幽默了,只是今天刷到两个视频,忽然想起采访一下你。”
他爹坐下来:“想这么多作什么,你爹我有的是人脉,再说家里那么多钱不够你挥霍啊,不够的话你爹我还能挣,保证我死后你衣食无忧。”
邹颂笑道:“没说我,我有手有脚自己也能挣,我采访采访你,假如有一天我……”
“狗屁,你个不孝子。”他爹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你是不是打算好了长大以后不养老子?”
“哪可能。”邹颂忍笑道,“我以后还要娶媳妇儿生孩子呢,你说的还要给我带娃。”
他爹欣慰道:“别说,我儿子就这点好,不气老子,照这个样子下去,我可能会活到两百岁。”
邹颂决定气一气他爹:“两百岁,那说到底你还是孤独终老。”
他爹无语了:“还是逆子。”
“走了。”邹颂起身跨上自行车停在原地等他爹,“我邹哥还年轻的很,老当益壮,那我就认真啃老吧。”
他爹戴上帽子,踩着踏板:“小兄弟这话说得深得我心。”
少年笑了声蹬着自行车疾驰而去,疾风如刃,呼呼刺痛他的双目,他伸手把渔夫帽往下拉了拉,而后骑行的速度不自觉放慢了些。
周一早上,邹颂还在进校门的路上就听说迟娇周五那档子遭遇,估计在周天下午返校时就已经传遍了。
他原以为迟娇会因为刘月救她的事感谢她,并且为她澄清一些事情。
结果是他想多了,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伤害迟娇的人是刘月的哥哥,然后全校的人不知缘由便把矛头转向刘月。
倒霉的是,女孩儿进校之前被人拦在路边泼了两杯豆浆,他看到的时候女孩儿正在垃圾桶边上用纸巾擦拭着校服。
他爹盯着女孩儿的侧脸看了好久,嘴里嘀咕了一句:“感觉那女孩儿好眼熟。”
邹颂戴好校牌拎着书包下了车,闻言摇摇头一笑:“老了老了,这记忆力也没谁了,上次才跟您说过是谁的。”
他爹认真道:“不是,我知道她是那个女孩儿,就感觉她长得特别像你珊珊阿姨。”
邹颂顿了下脚步,退回来:“不瞒您说,我有时候也跟您一样,眼神不太好,也出现错觉。”
“这就走啦,东西拿好没有。”他爹往后座看了一眼,扯着嗓子说,“中午多吃点儿饭,上周五我才跟学校建议了一番,应该不难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