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见此等技艺和藏物的珍贵之处。
而宁知谨带来的雕刻品是柄宝剑,剑柄的繁复兽头甚至连毫毛和眼珠子都看得一清二楚,更不必说它的霸气姿态。而剑身上也有身姿游弋的一条长龙,龙爪龙鳞乃至于龙须都清晰可见。
雩祈的呼吸渐渐重了,送礼就是要送到别人心坎上面,要不然再怎么珍贵别人也不会稀罕。
宁知谨就是死死拿捏住了雩祈的软处,把他的弱点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雩祈看到剑身另外一面雕刻出的是凤凰时,就更加坐不住了。
这就意味着,雕刻难度更大了!
要想在没有手指粗细的玉上雕出一凤一龙,需要的精细掌控度和专注力都不能一概而论,已经到了让人惊叹的地步,就连现在的机器都达不到这种精细度,所以只能人钻研。
他一下就看出来了是谁的手笔,也清楚这是他爸出面都买不来的东西。
雩祈已经控制不住地伸手想要拿过那剑雕了,但是宁知谨却躲过了他的触碰。
怕伤到了宝贝,雩祈也没敢动手抢。
“这不是你给我的惊喜吗?”雩祈质问宁知谨,眼神里满是控诉。
宁知谨半点都不因为他的质疑而慌乱,不疾不徐地说:“那你可以原谅我昨天的冒犯吗,雩祈?”
雩祈惊讶:“你居然知道那是你的错!”
而且还主动来向他低头了。
哼,果然,宁知谨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讨喜了。
宁知谨瞅了雩祈骄傲的样儿一眼,没吭声。
小少爷难道以为谁都是像他一样,死不认错,知错不改吗。
“看在你这么诚心向我认错的份上,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吧。”主要是为了这个剑雕,不然雩祈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揭下这件事不谈。
宁知谨也没有过多为难雩祈,他知道小少爷脾气大是大,说到还是能做到,最主要是对方肯定非常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拿下那位大师帮他微雕的。
果然,刚一下课,还没挨到老师离开教室,雩祈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赶走了宁知谨的同桌,一脸热络地问他:“你究竟是怎么得到微雕的啊?我记得元大师不是早就金盆洗手了吗?”
宁知谨不知道该不该纠正雩祈的成语用法,想了下还是无奈道:“金盆洗手不是这么用的,你应该说他功成身退了。”
他立马遭到了雩祈的白眼和不满,嘴里还念念有词:“不就是点小毛病吗,非要指出来……”
后面的话即使雩祈没有念出来,宁知谨也清楚,无非是说他显摆学识,掉书袋子之类的话,总归是不乐意他多嘴的。
要不是他手里捏着能让雩祈折腰的东西,恐怕这小少爷早就给他甩脸子让他滚了。
“你真想知道吗?”宁知谨清了清嗓子,问雩祈。
一说起自己感兴趣的事儿,雩祈还是很乖巧听话的,立刻坐直了身体,也不跟宁知谨呛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他这听话乖巧的模样,倒是少见的有几分乖学生模样,让宁知谨都没忍住侧目看了好几次。
“那你平时可以稍微对我客气一点么?”这已经是最低的要求了。
人和人相处最基本的礼貌和距离感应该是有的,宁知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一天雩祈就开始无缘无故仇视自己,不管谁来充当关系调节的好人都没用。
直到近些时段以来,生的一系列意外才稍微让他们的关系缓和了些许,宁知谨才敢试探着提出这样小小的要求。
雩祈很想生气地说一句我到底哪里对你不客气了,但是他细数自己平时干的“好事”,忽然也意识到他没有辩驳的立场,于是只好说:“好吧,我答应你。”
宁知谨不慌不忙地说:“这次不能像上次那样出尔反尔,不干耍赖了吧。”
“你不相信我吗?”雩祈回想起自己上一回不顾他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的誓言,直接冲进宁知谨的房间对着人“上下其手”的事情,忽然就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可信度。
他愤愤不平:“难道人就没有想要改变的时候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