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伸出右手,啪的一下拍在子路的头顶,作势就要往下压,嘴里还嘀咕着:“可不能比我高,压下去、压下去。”
子路将他的手掰了下来,他又将另外一只手放上去,来来回回几次后,两人这才后知后觉,厅里就只剩下他们了。
子路问秦乐道:“其他人都走了,咱们要去吗?”
“你会做菜吗?”
子路摇摇头。
秦乐撇嘴道:“我也不会,咱们就别去添乱,乖乖等着吧。”
秦礼同子由刚到厨房,公子周就担心屋里的油烟味会熏着子由,忙让秦礼带她出去。
厨房不给进,膳厅不想去,无法,秦礼只得和子由到院子里面逛一逛。
天色已晚,院子却并不暗,轻纱般的月光点缀着门廊上的微亮灯笼,将庭院装饰的柔美幽然。
秦礼抬头,看着夜空中满目的繁星,身心似乎都融化了,恍然间有种割裂的感觉,明明不久前还担心的要命,现在又一切静好了。
子由也看着星空,忽然眼前飘过一点亮光,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蛟虫。
这只蛟虫飞得有气无力,晃晃悠悠地落到水池旁的草地上,子由跑了过去,秦礼也跟着过去。
子由将蛟虫放到掌心,看着蛟虫出的光已经忽明忽暗,知道它寿命将近,难免心伤,她看着水池道:“它飞不到那里了。”
秦礼轻拍子由的肩膀,柔声道:“你把它放过去吧。”
子由来到池边蹲下,低头才现,池旁的一片莲叶上已经有两只蛟虫的尸体,她心头一颤,有种说不出的伤感。她将手中的蛟虫轻轻地放到那片莲叶上,看着它最后抽动了几下,慢慢地暗淡,慢慢地融入夜晚的漆黑阴影中。
秦礼看着子由的背影,之前怎么不觉得她的背影那么轻薄,好像风一吹就会随着风一起飘走了。
两人各自出神,没觉子路已经来到他们身后,都被子路的一句“吃饭了”吓了一跳,有些惊魂未定。
子路哽了一下,见他们没动,他上前牵起子由的手,又拽着秦礼的胳膊,拉着他们回去了。
回到膳厅,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各样的饭菜,满屋的香气勾得子由肚中的馋虫来回蠕动,她摸了摸自己干瘪的小肚子,想今晚可要好好地大吃一顿才行。
她刚坐下,公子周夹了鱼肉、秦巳夹了羊肉、小妺夹了鸡肉、林遇盛了米汤,统统都放到子由面前,子由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好几只手,焕然一笑。
子路也夹了菜,还没伸过去就被挡的严严实实,只得收起悬在半空的手,喂自己吃了。
秦乐用手肘顶了顶子路,让他尝一下鱼。子路尝了,眼睛一亮,这鱼清甜爽口、肉质滑嫩,果然鲜美的很。
他微转身体,撇看旁边的周然,眼神有着抑制不住的佩服,又突然有些好奇,便问他道:“周然,你有多厉害?”
周然疑惑地看着他,不懂他什么意思。
子路接着道:“之前没算上你,如果你比我厉害,那我的前二十名就没把握了。”
周然更疑惑了,问道:“前二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