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澈的旁边的军政官忽然开口:“既然不算,为什么又确认外来生命体的存在?”
“很简单,作为磁场的目击者,他承认了。”塔伯应答的一瞬间,有意无意的看了淮澈一眼。
淮澈的心脏提到嗓子眼,尽量避免与塔伯的对视。
他还未开口,沉默许久蕲白打断了他的发言。
“先不说他的话有没有可信度,”蕲白道,“诺拉塔伯先生,您这样公然质疑我的人有问题,未免有些不太妥帖。”
“他连脸都没有漏,谁知道是不是那天磁场的目击者。”雷尔曼立即说道。
塔伯微笑的看着蕲白,对于雷尔曼的质疑并没有理会:“你的人?”
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在场的所有人一寒,只有蕲白面不改色:“对,我队里新来的,如果不懂规矩,我回去教训他就是,还轮不到其他人--”
“那不好意思蕲上将。”塔伯打断他,“委员会成立在即,确实需要不少人手,我看你这个手下就不错,送过来,给我当助手吧。”
淮澈下意识的看向蕲白,后者脸色不太好看。
双方僵持下,雷尔曼跳出来打圆场:“对对对,既然已经决定要成立委员会,我们还是需要一些人转到部门下,我也会派一些人过去,但是你看这孩子也是刚进蕲白手下,手生的很,要是去你那边丢东西坏东西的--”
“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和情分--”
他不说后面一句话还好,一旦说出口,塔伯的脸色骤然便青,他擦了擦因为程旭的血管滴落出来的血迹,彻底无视了雷尔曼的请求。
“不止吧。”塔伯道,“你这样不想把一个新人递到我手里,是因为他很有用还是想反驳我的言论?如果是后者,那我们之间的合作和情分--该散也就散了。”
对于这样狠心的发言,淮澈还是头一次听见,按照他们话里之前的关系来讲,他们总归是亲近过,为什么走到这样相看两厌的地步,这令淮澈有些心有余悸,为了不必要的纷争,他连忙站了起来。
“我去。”淮澈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多谢上将好意,在首长下做事也是一样的。”
他这一站,让刚刚还在人群中寻找谁是这场辩论中心者的人忽然聚集了目光,看见只是一个上不了年岁的青年,未免让人有些失望,失望之余还是将他打量起来。
塔伯对他懂事的发言还算满意,轻轻点了点头,推着满身裹着绷带的程旭离开了会议室。
直到所有人散去,淮澈身上的冷汗还未消散,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直愣愣的看着人来人往,耳边全然是程旭刚刚大厅上的一声惨叫。
待所有人都走后,雷尔曼才慢步走到他面前,蕲白已经不见了影子。
“他去找塔伯了。”似乎觉得在新人面前直呼首长的名讳不好,雷尔曼转口,“诺拉塔伯先生,他们需要谈谈。”
淮澈没说话,他试图站起身,因为腿软始终也站不起来。
雷尔曼拍了拍他肩膀安抚:“这趟浑水,你不去也要去了。”
不过是换了个上司而已,淮澈对雷尔曼口中的这趟浑水理解的还不太透彻。
他刚想开口询问一下关于上将与首长之间的恩怨,雷尔曼忽然扯着他胳膊向外跑去。
刚跑出堂外,身后的建筑里里外外传来爆炸的声响,一股热浪传来直接烧灼着淮澈的后背,制服瞬间被烧去大半。
“看你小身板,以后多吃点。”雷尔曼看着他裸露出来的肌肤,喘着气缓解氛围。
淮澈却无暇顾及他的玩笑话--在刚刚的爆炸中,建筑前一个雕像被炸的四分五裂,一枚黑色的芯片嵌入雕像里,掉落在淮澈眼前。
淮澈刚刚捏住那枚芯片,被一股电流强压,瞬间昏了过去。
在他昏过去的上一秒,雷尔曼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风声中带着一丝怒吼--
“塔伯,快放了他--”
火势比之前饭馆的要大很多,风势助长着火苗,一路沿袭到建筑之外,窗户破碎成几片,从高空落下,砸在淮澈脚边。
淮澈紧紧攥着手中的芯片,耳边的混乱瞬间抽离。
这是这个时空第二次因火而起的伤害,淮澈刚刚心底冒出来的猜想在逐步证实。
直到听见有人呼唤他的名字后,淮澈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再次睁开眼,已经不知道处于什么地界,四处似乎被人悬挂着几块屏幕一般的东西,不断播放着外部急匆匆救火的身影,一位男子缓缓的走向淮澈,他手臂上一处伤口触目惊心。
他每走一步,都有血迹从手臂处滴落下来。
淮澈盯了一会,轻轻的闭上眼睛。
“这爆炸是你做的。”
“检察官阁下,你还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楚庭对他的指责毫不在意:“我快要接到你了。”
“怎么接?”淮澈问道,他努力不让自己看向楚庭极度疯狂的表情,“你说你在另一个时空,但是却能接触这边的事物,你要炸毁这个星体吗?”
“你要继续联盟交给你的任务吗?”
楚庭沉默了几秒,毅然决然的摇头:“我来到这个星体之后,曾有人告诉我,这个星体处于的时间,是无限循环的,它不断地再生与毁灭,上百年来它的结局只有一种。”
“他们要的是继续向前,而不是循环往复,如果能打破这个结局,”楚庭一字一句顿道,“需要将这两个空间变成一个。”
淮澈瞪大眼睛:“你--你要毁掉我所在的--时空--”
他几乎没有力气去承认,这确实是一箭双雕的好办法,既能向联盟交差又能妥善回去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