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袭击他的人是把他拖到这里来的话,那么那些杂草肯定会有被强行压歪的痕迹。
江予蹲下身拿着手电筒照亮周围的杂草堆,并没有太大的破坏痕迹,江予又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和鞋跟,沾上的泥土也很少。这样的话就排除那人时把自己拖过来的。
举起手电筒,江予又对着地面仔细照看了许久发现泥地上有脚印。测了测那脚印的深度,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深。这种脚印深度如果再加上江予他自己的体重的话,那么那个把他扛到这里来的人只是个小孩?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脚印没有鞋印。江予大概猜得出那个心思缜密的人是在鞋上套了什么东西。
顺着那些脚印,江予折腾了许久终于是找到了自己认识的那条路。去到上山路口,果然司相宜已经不再。江予在杂草堆里擦干净鞋底的那些泥,尽量拍赶紧身上沾的泥土。一脸阴郁地往回赶。
回到村子里时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下,江予刚进村头就有一个人影冲过来。江予登时转头就跑,那人一把拉住江予小声地说。
“太子是我啊。”
江予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停下步子。
“你在这干嘛。”
“我在xxx没找到您,怕您出什么事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蠢货,我要是真出什么事你在这等也没用。被别人看到你大晚上蹲村门口别人怎么想。”
“是,属下愚钝。太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您这一身……”
“被我亲爱的弟弟给阴了一把,我没想到他们居然来这么一招。总之从今天起对他们要严加防范,他们不会就这么简单收手的。”
“可是,这大山里我们联系不到外头啊。一点准备都没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再说。好了你现在立马回去。”
两人一边往回走一边小声地交谈,江予被司相宜这临时下调的智商给闹得气闷不已。
不多时,月亮又偷偷露出裙摆,照亮一方神明。
“是。诶……太子您的衣服……”司相宜突然诧异地说。
“怎么?”江予低头看自己的衣服。
“您大衣的扣子怎么少了一个?”
江予盯着那枚缺了个扣子的扣眼处许久没有说话,黑暗中他深色的瞳孔深处却又在这悄然中酝酿期天翻地覆。
“行了,你回去吧。”
司相宜却又是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江予一个眼神瞪回去。
“我的话都不听了?”
“属下不敢。”
“赶紧滚!”
“是!”
司相宜低声一喊,急忙小跑着走人。跑了不远还不忘回过头来看看江予,然后又是一直跑回了他自己寄宿的人家。
江予一甩袖子,脸色暗沉。江濉,既然你真的想玩就陪你玩玩好了。
第二天,领队老师接到了村民的报信,说是寄宿在他家的小孩一夜未回。领队老师紧忙核查,发现那个分配到那个村民家里的学生是女娲班的车解。登时老师就叫了女娲班的学生过来谈话。但是车解在女娲班混得并不是很好,在班里他没有一个相好的朋友。老师把每个学生都问了个遍也还是一无所获。
最后无奈之下才叫所有人一起找。
一天下来,依旧毫无线索。
“会不会是车解实在受不了这苦日子就自己走出这大山了?”
“可是我看了下他房间里东西都还在啊。不像是要走人的样子,不然也至少带点路上干粮什么的吧。”
“那他好端端的会跑去哪。”
“这家伙吃饱了没事干嫌我们还不够累是吧,等找到他非得揍死他不可。”
“估计是为了找到绝世武林秘籍跳山崖了。”
“呵呵,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傻了吧唧吗。”
江予站在人群背后目不转睛地死死盯住江濉,然而却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忽然一个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他猛地转过头去,眼神是狠毒地凌厉。把拍他肩膀的章淮看得一愣。
“阿玉……”
江予蓦地放软眼神,没搭理章淮。
“你怎么换了身衣服。”
江予微微蹙眉,抚了抚衣衫:“弄脏了,就换了。”
章淮安静地立在将于背后,对江予这样的回答也只是笑笑。但是他怎么也忘不了刚才江予回过头来时那仿佛千万把刀齐齐飞掷过来要把你千刀万剐的眼神,这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迟迟找不到车解,老师们都急得跟热锅的蚂蚁似得。鉴于事件的重大,他们激烈讨论之后终于决定把那个信号弹发出去。没有信号不管用什么通讯工具都是没作用的,更何况老师们里面没有谁懂得那些古老的电码传信。之前校方就已经考虑到冬令营期间发生什么必须得到外界帮助的大事这种情况,于是给领队老师准备了特殊的信号弹。这种信号弹即使是远距离,白天也能看得清楚。校方也在距离林村最近的那个县城安排了人员随时监控那个方向的上空,以防如果信号弹发射了却没有人接收到这个信息。
事件的进展还是比较顺利的,信号弹发射之后的那个下午就有车子进来了。而此时距离车解失踪已经有十八个小时。
领队老师和那位工作人员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之后,那人带着领队老师赶忙驱车出林村到县城里去寻找有效的帮助手段。
苦巴巴的学生们看着那辆车载着领队老师越走越远,真真是欲哭无泪。
“干嘛不把我们也捎上啊!”江予听到同住一屋的同学悲愤大喊,面上是从来没有的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