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梔背對向他:「就是一個圓形的,貼在上面,揭下來就可以,大概十厘米的樣子。」
「你……別干別的。」
他像是好奇:「我還能幹什麼?」
「……」
她沒好氣:「你自己知道。」
他像是在笑,指尖帶一點冰涼的溫度,應該是剛用冷水洗過手的緣故,他的手平時並不會這麼冰。
她不設防,被冰得一顫,感覺到指尖順著邊沿向前,觸到薄薄的那一層,然後揭下。
膠帶一點點黏性,順著撕的時候會有些拉扯皮膚,她正想開口讓他慢點,已經感覺到他動作放緩——
但放緩也有放緩的壞處,時間過得很慢,所有意識聚焦到那一處,甚至能感覺到耳後他的呼吸。
「下來一個了,」他說,「放哪兒?」
「倒著,放邊上就行。」
像一個倒立的小碗被放在他一邊手心,他的另一隻手沒那麼冰,但找到揭開邊角的過程仍舊慢條斯理,循著一點點朝前摸索,她看著窗外連成片的路燈,有飛蟲盤旋,樹林輕輕地晃,好像下了小雨。
兩枚膚色貼落在他掌心,她沒參與,但習慣的條件反射似乎仍能感知到上面的溫度,那是落在她身體上的體溫。
路梔輕咳一聲,儘量維持著鎮定,就像一點兒沒受影響:「那個,可以洗一下的,就用清水把膠面洗一下,然後還是倒著放在檯面上,晾一晚上就幹了,明天還要再用的。」
「嗯。」
她幾乎下意識開口:「可以用熱水的,你別再用冷水了。」
氣氛安靜片刻,他像是意外地挑了下眉:「你怎麼知道我剛剛用的是冷水?」
她撇過頭去,暗惱自己又一時嘴快,克制著臉頰忽然上涌的熱意,嘟囔半聲:「……我又不是死人。」
外頭的路燈熄了,夜幕終於降臨。
他將洗好的兩塊膚色貼放在檯面上,路梔看著窗外,說不清是不是在和他說話:「你還真什麼都沒幹。」
「當然,」他漫不經心地,「我很聽話。」
「……」
她有意識,應該是積了不少工作,他當晚電腦一直亮到凌晨兩三點。
疼痛消耗體力,她醒來就是十點多了,又看到他換了把椅子,在翻文件。
路梔看了他一會兒,這才察覺到他放下筆:「醒了?」
「嗯,」她問出最關心的,「醫院的早餐好吃嗎?」
「這邊沒有早餐,而且醫生囑咐過了,你最近要少油少鹽。」他擰開蓋子,「我讓家裡煮了小米粥送來,還有兩塊南瓜糕,你要吃的話可以蒸。」
早餐吃完,她起身下床,吃飽之後就想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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