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对视几分钟后,殷楚玉收回视线,笑吟吟道:“那……簌簌,晚安?”
日常的絮语似乎总没个明确的开头或者结尾,能够在任意时刻收束住,譬如这横空而来的“晚安”就像是劈来的无情刀斧。
就这样结束了?
突然又不自然。
宁簌跌坐在床上,双臂撑在身侧,她仰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殷楚玉:“我要是不安呢?”
“怕黑吗?”殷楚玉笑问,她故意避开宁簌的视线,慢条斯理道,“那多开几个——”
最后一个“灯”字在宁簌的拉拽中消音。
“你让我好好学习的。”宁簌抱住殷楚玉,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殷楚玉睨她,指了指唇角的细小伤口。
宁簌不假思索:“我亲别的。”
只是话音落下,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脸皮薄的她差点原地蒸发。
温热的呼吸洒在肌肤上,勾起一片颤栗。
空气仿佛变得稀薄,殷楚玉也头晕目眩起来。
她凑近了宁簌,低声说了两句话。
宁簌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衣领中,她的一颗心如鼓点擂动,佯装镇定地挤出一句话:“我有,不用去拿。”说着,视线往床头的抽屉上一落。
殷楚玉低声问:“用过?”
宁簌的心髒漏跳了一拍,理智蕩然无存:“指得是什麽时候?这儿?还是哪儿?”
殷楚玉气息不稳,她的眸色幽深许多,没让宁簌再说话。
048
“这儿没有”四个字宁簌没说出来。
可能带的时候是有那麽点被沖动主导,可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两个人的鼻尖轻轻一触碰,紧接着便是唇舌的纠缠。
宁簌的万千思绪被清空,她阖着那双迷离的眼,直到殷楚玉松开她,才用那哆嗦的嘴唇,说出一个字:“灯。”次卧的灯全部亮着,有种还在白天的恍惚感。
殷楚玉抵着宁簌的额头,低喃道:“不是你说太黑了?”
宁簌:“……”她的眼睫颤动着,十分后悔自己那蹩脚的借口。
昨天嘴硬,今天腿软。她的女朋友是个十分记仇的人,那她之前说过的话,是不是得在她的身上上演一回?
中断的吻没让房中逐渐擡升的温度恢複如常,暗色掩住了宁簌的羞窘,也壮大了她的胆子,重新找回一种如鱼得水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