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簌磨了磨牙:“能爬!”就算四肢着地扭曲成人类先祖,她也要上那个山弄死那个莫名其妙的野神。
司机姐姐愣住,在等待红绿灯的功夫,悄悄地将外套穿上。
宁簌:“……”难道她像女鬼吗?
玄元观在山上。
说山其实夸张了,就两百米高度的小丘陵。
弯曲的山道是人踩出来的,偶尔有一小截,铺着长满青苔的青石板。
上山下山的人不多,且大半是老人家,拄着登山杖、挎着帆布包的,就宁簌一个。
宁簌的动作很小心,现在的电击感很微弱,那狗东西明显是看情况通电的。可她怕,这小山丘上滑下去也够吃一壶的。她口中念念有词:“我要是因为发抖一脚踩空摔下去算谁的?扣你功德。”
在行人的注视下,宁簌觉得自己活像个大号显眼包。
宁簌:“……”算了,这个草台班子搭成的世界里,癫一点也没逝的。
一直到了山巅道观外,宁簌那不知道那得来的毛病都没发作。她一度以为自己好了,还没跨过门槛就想收回脚。可转念一想,梦里缺德的神仙也许就是被道观煌煌正气给压制了呢?
怀着一种十分微妙的心情,宁簌浑浑噩噩地走完了买香上香,买平安符、手串以及捐功德的流程,成功地当上了一位看去功德深厚、仙风道骨的坤道的座上宾。
宁簌不太清楚要用什麽态度对待道长,思来想去,将她当心理咨询师了。她蹙着眉苦恼道:“我最近总是重複做一个梦……”这神异的事情跟专业人士说起来,就没有那麽多心理压力了。宁簌自然而然地将近段时间发生的诡异事情倾泻而出。
坤道问:“去医院体检过了吗?”
宁簌:“……”她沉重地点头,“检查了,没问题。”
“那精神科呢?会不会是你过于想念前任出现幻觉了?你想跟她複合吗?这个呢,我们道观医不了的。”
宁簌:“啊?”她哪里想念前妻姐了?她完全不在乎好吗!还没等她出声反驳,坤道就示意她伸出手来替她把脉,良久后,坤道说:“肝火太旺。”
“向前看,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没……有。”宁簌擡头,在坤道那双洞若观火的炯亮眼眸注视下,有种莫名的心虚,连语气都微弱了下来。
人一恍惚,该死的幻觉再度出现,梦里的小神仙桀桀怪笑:“下峰哪里管得到上峰的事情?劝你不要不识擡举。”
宁簌无言。
什麽神仙,一副恶毒反派的嘴脸。要是早来一年直接供在神龛上,可惜来得太晚。
来时意气高昂,去时嗒然若丧。
难道前妻姐是她唯一的救赎?
“你要发展救赎文剧情也不是不行。”小神仙又开始叭叭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