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手机,并没有新进的短信。
在她说了一个“嗯”后,宁簌没有任何动静了。
她不会再等来宁簌的主动。
客厅里很安静,像这一年多的每一个庸碌而平凡的日子。
她的思绪放空,没什麽值得高兴,也没什麽特别不开心,不好不坏,不温不火。
是她曾经渴望的以为能就此获得满足的平静,可真当这种宁静到来的时候,她又发现这一切恰恰是她无法忍受的。
时间无声无息地流逝。
殷楚玉给宁簌发了条短信:明天什麽时候有空?
遇到困难就去睡大觉的宁簌没有回应。
006
不用上班的周末哪个还做早起的怨种啊?
有的,新晋猫奴宁簌。
她是被小猫咪两巴掌打醒的。
睁开惺忪的眼时,小猫咪似乎很鄙视她的懒惰,优雅地舔了舔毛,从床上跳下去了。
宁簌心甘情愿伺候小猫咪,可等到换水换粮铲屎一系列事情做完后,她梦游似的走进盥洗室刷牙,然后想起,这是前妻姐家的。
她是继母?啊呸,什麽玩意儿。
宁簌赶忙甩头,试图驱逐脑袋中乱七八糟的念头,等到她把自己捣鼓清醒后,才去床头柜摸找手机。
有老同学发来的慰问。
有陈散对猫猫的关心。
有默默无声的前妻姐。
宁簌唉声叹气,手指在屏幕上扒拉几下,看到一条来自前妻姐的未读短信。
十一点多发送的。
这本该是前妻姐睡觉的时间。
她因为殷楚玉养成早睡的习惯,殷楚玉却为了别人打破过去的习惯,怎麽不算是一种悲哀呢?
宁簌随手回複了一句“都有空”,盯着那串号码瞧了瞧,鬼使神差地存了下来——等到猫猫两清再删也不迟,不然瞧着那串数字怪不得劲的。
宁簌心想着,然后动作并不像她想的那样随意,简单的殷楚玉三个字她敲不出来,直接给人备注上了“六根清净前妻姐”。
盯着奇怪的但充分表达她过去怨念的备注片刻,宁簌发了一会儿呆,心想,算了,迟早要删的。
几分钟后,殷楚玉回複:“下午两点。”
宁簌看着那齐整的时间看,心中有种莫名的滋味。她拍了拍面颊,没再让自己陷在回忆中。她指尖敲动,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我怎麽进去?”
相宜苑房价升天,安保也是一等一的好。房子是三到六层的,一层一户,独立电梯都是刷卡的,她怎麽进去?殷楚玉还不是得来接她?既然要来接她,那不是在小区门口就能了事的吗?何必要告诉自己她住在哪栋哪层呢?对前任一点都不设防的吗?
殷楚玉:“跟人打过招呼。”
宁簌还是觉得奇怪,她想了想,很冒昧地发了条消息:“你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