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偷偷看了看皇帝的脸色,虽然还是一脸正经,不过是不是眼睛中闪过的兴味,让淮南王知道,皇帝还是很想听下面的话的。
于是淮南王接着说:“按我的意思,都杀了干净。可明珠说那样她的孩子我的外甥如何自处,我想想也是。而我发现,不知道是不是萧家孽做的太多,除了我妹妹,其余生的都是女孩,真是万亩良田一根苗,我灵机一动,也不杀他们了,只不过是所有男丁都被我灌了秘制的绝育药,女子都脱了外套,穿着亵衣,一人挂上一块牌子写了她们手上犯过的事,挂在萧家门口。我把妹子和外甥带走,我要他们萧家这一脉绝嗣。”
皇帝听着觉得虽然手段不高,但是确实报复的最狠。没了脸面和子嗣恐怕就是对萧家最好的惩罚,这样的人家有再多的荣华富贵,也是便宜了旁人,以萧家那样的人家,真是比杀了他们还狠。
淮南王说了酝酿了半天才说到了重点,其实他就是想多博取同情分,让皇帝对他对几分同情,然后他才好将功赎罪。
淮南王说道:“然后明珠伤了身子,我一路走走停停,等到了淮南已经四个月过去了,等到明珠生产,一尸两。我心痛之余,更加自责,想着以后和你在一起肯定是不会娶妻生子的,就把释儿过继到我的名下。没成想,我还没从妹妹去世的打击中走出,你又传来了和乔氏珠胎暗结,我一想时间,可不就是我们两个好的时候,心中生气,不过还是等着你的书信。”
皇帝听了冷哼一声,不做回答。
淮南王斟酌再三说道:“我没等到你的书信,又见你一副喜欢鸣儿的样子,心中难过愤怒,觉得被背叛了,想起父王说的我只是你皇位的踏脚石,心中悲愤难挡,于是就……”
淮南王看皇帝脸色难看,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含含糊糊的说道“我也是一时糊涂,不是有心之失,而且我就是想报复一下你,没真的想对鸣儿做什么。”
皇帝岂是那么好说话的,他眼睛一眯说道:“信我是写了,也交给了你的人,你现在告诉我你,没收到,这是我的错,你一个无心之失,让我和鸣儿分开十一年,那也是我的错吗?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说你是无辜的,好了,既然如此,门在前面,慢走不送。”
淮南王慌了,他急着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都错!我想大概是我父王搞的鬼,可我有千错万错,总对你一片真心,否则也不会爱之深责之切,而且,我们不是还有鸣儿。”
皇帝想到一个问题,说道:“你是如何得知,鸣儿的身世的?”
然后眼睛扫过淮南王,淮南王知道那是警告自己,想了想说道:“因为,鸣儿对他的母亲好奇,你平时也没注意说话,他听出了蛛丝马迹,让释儿帮他在淮南找,释儿多年不回淮南,自然想让我帮忙,然后我就有了才猜测。”
淮南王心里暗暗道:释儿,不是父王不帮你,实在是你父王现在没有发言权,到时候等你父王给了娶了母妃,父王一定好好补偿你。于是淮南王把齐释卖了个干净。
皇帝本来被淮南王这么一搅合,还没想起齐释的事来,现在一提,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看着眼前的淮南王,皇帝眯眯眼,送上门的刀,不用白不用。
皇帝也不绕圈子了,说道:“鸣儿和释儿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这是一个肯定句,淮南王知道自己以后还是在自己的爱人面前老实些,坦白从宽,争取早日取得原谅,于是说道:“我知道了,本来这次来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皇帝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皇帝是不准备做这个恶人了,毕竟现在又有个淮南王来和他抢儿子,保持他在儿子心目中的好形象是第一要务,其他的,不是有的是人做,皇帝瞄了一下下手的淮南王。
淮南王多精明,自然听出了皇帝的意思,让他去棒打鸳鸯,本来这是他的本意,可现在,得知鸣儿是自己孩子,他其实私心以为亲上加亲也挺好的,他和子喻不也是这样,不过,他是不会这样说的。否则,他现在就会被赶走,为了和他的子喻多说会话,淮南王狗腿的说道:“子喻,你想怎么办?”
皇帝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子,抬头说道:“男子与男子相恋本就不合伦理,我们自己走了这条路,也吃尽了苦头,自然我是不想让我的鸣儿遭受这样的罪。鸣儿以后必然继承大宝,他需要继承人。”
看着有话要说的淮南王,皇帝没给他机会,接着说道:“我看过了,鸣儿不是业族的人,自然不能怀孕生子。他必须娶妻生子,才能有自己的孩子。为人父母者,为子孙计者长远,我不能看着鸣儿以后无人送终,在皇室,过继的孩子,怎么也差一层,你不应该是最了解的吗?”
淮南王的话胎死腹中,想了想还是说道:“子喻,当年我父王对我们的事大加阻扰,才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如果我们也一样的话,那么鸣儿会不会也抱憾终身,郁郁寡欢。如此的话,就是给了鸣儿天下,他活的不开心,我们也不放心啊。至于,子嗣的问题,其实看释儿就知道了,如果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那个过继的孩子父母不出现,真心相待,也能亲如父子的。”
皇帝心中烦闷,口气自然不好,说道:“你这是什么话,看来鸣儿在你心里不过尔尔。算了,这件事,我也不要你管了。”
淮南王吓了一跳,要是儿子还没认呢,孩子他娘就不许自己管了,那以后他还能有名有份?淮南王说道:“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我是说先让他们自己处理,顺其自然。如果到时候,他们分了就算了,如果还在一起,我们就装作不知道,网开一面。这样不是给孩子们留了些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