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相甜美,待人温柔,经常被人占各种便宜,她不说什麽,但不代表就能接受。夏可欣好几次都想拒绝别人,可碍于面子还是同意了,她想像宋晚意一样干脆果断,但是她做不到,很多话都说不出口。
“能帮我带个饭吗?”一个并不熟的同学问。
她手上已经有两张饭卡了,但还是说:“可以的,你要什麽?”
“一个奶黄包,一个肉包,还有一杯黑米粥,就这麽多别买错了啊。”
“好。”夏可欣回应。
宋晚意看着她们俩,没说话。
“班主任不是下课喊你搬东西吗,来得及?”宋晚意问。
夏可欣犹豫了一下,“我好像忘了这回事。”
“就帮我带一下,又没几分钟,很快的,我想打羽毛球。”那个人说。
夏可欣进退两难,她不想帮别人带饭,但又不好意思拒绝,在她低声準备应答时。
宋晚意看出了她的窘迫,直接道,“搬完东西就挺晚的了,还要给好几个人带饭,上次夏可欣一个人买了三份就被后面骂了,你现在去刚好来得及,再拖一会儿就可不一定了。”
她说的都是实话,排队的确实不喜欢带四五份饭的人,毕竟浪费的是自己的时间。
“那算了,我自己买吧。”女生见状也不好再说什麽,转身走了,看着不是很开心。
不带就像得罪她一样,宋晚意默不作声喝了口水。
夏可欣说:“谢谢你,我真不好意思拒绝。”
宋晚意摇着头,“我以前一个同学也像你一样,整天闷声吃大亏。”是闵雨婷。
夏可欣时常陷入吃力不讨好的困境,虽然别人表面上对她客客气气,但其实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很多事她做了是理所应当,不做就是自私自利,为了维系人际关系,夏可欣只能把很多话吞到肚子里。
“那她现在呢?”夏可欣问。
“她说还可以,不过感觉是骗我的,这种性格走到哪里都容易被占便宜。”宋晚意像个老妈子一样放心不下。
“以前别人管她借东西,我就说都借给我了,”宋晚意回忆了以往,“你要不想带饭,就说已经帮我带了,太多拿不了。”
“这不好吧。”夏可欣有点犹豫。
“这世上没那麽多好人,你刚的就不一定是,如果你要帮一次就会有无数次,拒绝一次反倒一劳永逸。”宋晚意深谙此道,就刚才那女的,自己都和她没有任何交集,就联合着李玥侨骂自己,宋晚意不想给她什麽好脸色,但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夏可欣对宋晚意印象好,理由很简单她不会占自己便宜,虽然说起来很离谱,但是现实中能做到这样的真的很少,尤其是对她这种嘴软性格软的。
她从小到大都被说好脾气,性格好,用这两点来道德绑架她。
宋晚意只是没精力关注别人,上学上得她头大,还花心思搞这个搞那个,真是閑的。
她还是挺喜欢夏可欣的,最重要的是她有自己的主见,不会听风就是雨,也没因为班上的流言就疏远自己。
不管是不是维系表面关系,只要宋晚意没听到什麽话,她们就还是开开心心的做同桌。
这流言来的快,去的也快。
一个月不到就平息了。
宋晚意约了闵雨婷,聊了这件事。
闵雨婷为宋晚意不平,“他们怎麽这样啊。”
宋晚意坐在秋千上,摇着头,“人倒霉起来真是喝水都塞牙缝。”
“那你状态还好吗?”闵雨婷关心道。
“还好吧,但感觉我的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极端情况下真受不住。”宋晚意怀疑自己有焦虑症,她根本不敢去医院看这个,一个是医疗费用贵,还有就是真怕自己有病。
以为是情绪不好,诊断是精神问题,这麽一想都吓人。
“多放松放松吧,别往心里去,我们人生中重要的人只有五六个,只要在乎这些人就好了。”闵雨婷安慰她,其实自己在学校也待得不开心,小团体太多,融不进去,经常有人没事找事。
“是了,是了。”宋晚意感慨。
她喜欢把所有事都埋心底,自己一个人消化,就算是吐露心声,也十分克制。
宋晚意内耗的严重,一会儿想死,一会儿不甘心,一会儿又很烦躁。
学校大抵是个吸人精气的地方,宋晚意每次返校都是带着一股子烦闷气,之前她还期望能遇见楚鸿轩,但自从掰了之后,宋晚意就发现越来越厌恶这地方。
没準她只是厌学,她这麽想。
年级第一的都厌学,大家只是想利用学习考大学,以求更好的资源,真正喜欢上学的人屈指可数。
一位北大教授说的,当一个赛道极度内卷,人的视线就会变得很狭隘。
姚望闷得受不了了就去操场跑两圈,两圈下来只想着累,别的什麽抑郁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的心思没有宋晚意那麽细腻,但他从小就被灌输责任的思想,这何尝不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作为家里的大哥,他要求自己一定要承担起家庭的担子,让父母早日退休,姚可要是嫁人,作为娘家也有底气,要是不嫁人,他也可以养妹妹一辈子,至少不会让外人欺负。
姚望没希求过别人懂自己,只想有一天他真的可以做到名利双收,谁年少时还没点幻想呢。
如果可以,姚望想去留学,去意大利,他想见见更多世面,但他有点犹豫,因为姚可今年中考,三年后高考完也要上大学,家庭开销方面是个问题。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该来的迟早会来,得不到的也不能强求,他这麽劝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