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荣生咬牙切齿地问:“你想说什么?”
顾佩言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将u盘交给做会议记录的助理,等人播放视频的时间,接着说:
“是因为私生子,是吧?而这个私生子的生母,就是现在站在你身后的,你这位秘书小姐,孙珍。”
孙珍娇嫩的红唇一咬,“什么呀?你不要胡说!”
25岁的大好年华,一撒娇,一卖惨,自然有无数人愿意哄着。
顾荣生的态度立即强硬起来,往桌上狠狠一拍:“够了!越说越离谱!顾佩言,别忘了你是谁,现在有记者在场,你再胡说八道,不要怪我不顾情分,把你告上法庭!”
“噢。”顾佩言似乎才想起有记者,于是转头过去面向记者身后的摄像,“在直播啊,那麻烦把镜头对准这个投影幕。”
于是,在4千万人观看的直播间,在塞纳丽娅所有高管、董事会成员眼前,上周顾晚心办公室的监控被放了出来。
画面里,顾荣生扬手给了顾晚心一个耳光,厉声咒骂: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我的公司是留给我儿子的,不是给你的!本来想,你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给你5的股份,现在看来,这5你也别要了!统统给耀宗!”
孙珍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大小姐,你可怜可怜我们母子,好不好?你这么有能力,就算不在塞纳丽娅,出去也能有很好的工作啊。但我只有你爸爸呀!耀宗是你爸爸唯一的儿子,也算是你的弟弟啊,他才两岁,你忍心看他什么都没有吗?”
视频一发出来,顾荣生跟孙珍都面如土色——顾晚心的办公室怎么会有监控?
网上发酵的所谓“顾荣生掌掴顾晚心”的照片,是一个职员壮起胆子将手机伸进办公室的门缝偷拍的。由于只有照片,没有声音,网友们仅仅以为顾荣生动手是因为女儿跟情妇闹矛盾——不成想,是要把皇位继承给老来子,不要亲生女儿。
于是,不光是网友,在座的每一个高层都在心里给顾荣生吐了口唾沫。风流成性,仅是对不起妻女,但把为公司立下汗毛功劳的女儿踢出公司,转让给所谓的老来子,那便是人也不当了。
顾佩言饶有兴致地把玩着一枚硬币,等那块金属与她的掌心温度持平,放回袋中,抬眼,收网:
“我想,关于顾晚心是否能够继续担任总经理一职,现在大家可以投票了。”
那日的结果在顾佩言几人的预料之中,顾晚心继续担任总经理一职,而董事长顾荣生,最后被股东们一致投票,罢免了董事职务。顾荣生气得心脏病发作,被七手八脚抬去icu急救。
“现在顾荣生不是董事长,晚心姐也不用被他掌控了,真开心!”
蜿蜒的小道两侧种满了紫叶李,正是花开的季节,东风一过,比小拇指指甲盖还要小的花瓣飘飘然落下,只以为细雪又在春天下了回来一般。小道上人影寥寥,方舒捏着一片花瓣在食指和拇指之间,比对它和指甲的颜色,“就是有点不甘心,没找到顾耀宗不是顾荣生亲生儿子的证据,不然他的表情会更好笑。”
顾佩言拉着她的手,“这样更好。”
“好什么?”
“纸是包不住火的,真相就是一颗跟顾荣生如影随形的炸弹。他现在有多享受天伦之乐,知道真相那一刻,就有多绝望。”
方舒恍然大悟:“说的也是。言姐,你怎么做什么都这么厉害啊?”
顾佩言颇有些惭愧,漂亮的眼眸低垂下去,掩去几分局促:“其实,也不是什么都厉害。”
十分钟前,顾晚心跟她道别,临走说了一句:“欠你的玫瑰花,都装你后车厢了。”
耽误的玫瑰,以及,耽误的,求婚。
须臾间,东风骤起,枝头堆满的紫叶李花瓣旋转着落下,浅粉的颜色让这狭小的道路蒙了一层罗曼蒂克的滤镜,清香飘入鼻尖,催促着潜藏已久的悸动。
顾佩言握紧了外套口袋的戒指盒,指尖用力——好,就现在吧!
花下求婚(二)
须臾间,东风骤起,枝头堆满的紫叶李花瓣旋转着落下,浅粉的颜色让这狭小的道路蒙了一层罗曼蒂克的滤镜,清香飘入鼻尖,催促着潜藏已久的悸动。
顾佩言握紧了外套口袋的戒指盒,指尖用力——好,就现在吧!
平头皮靴顺着均匀的速度迈了两步,正打算加速,快步走到方舒跟前,就在这里将人拦下。但却发现,即便还没有加速,方舒也没有跟上来。而是驻足在原地。
“嗯?”
顾佩言不明所以地回头望去,只见方舒在漫天漫天的花瓣雨中望着她,眼眸弯弯,唇畔生花。
“怎么了?”顾佩言更迷糊了,口袋里握着戒指盒的手松了一松。
方舒还是笑着,一如每天早上一睁眼就看到最爱的人的笑容,幸福,甜蜜,心脏被花香充满了一般。
“紫叶李真好看。”她说着花,目光却系数落在顾佩言身上。
彼时已经立春,气温每天都有十几度。方舒穿着一件立领的长款大衣,浅杏的颜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明媚又宁静,与春色融为一体。
顾佩言的心尖柔软下来,眉宇放松,“嗯,好看。”
方舒的脑袋微微一偏,发顶落上两片花瓣。她说:
“我曾经读到一本书。书上说,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在不经意的时候发现美景,最爱的人刚好在身边。跟她一起分享,一起欣赏,一起在画卷一样的景色里品尝甜蜜的爱情。”
顾佩言沉浸在这样的美好中,全然不知,方舒心里盘算着某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