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怎地卖的这般便宜?照理说茶叶铺子卖的散茶应是比茶馆要便宜才对?”鹿笙疑惑地问道,随后状似恍然大悟道,“莫不是我让那茶叶铺子的掌柜给坑了?”
“那到也没有,咱这茶楼的茶都是东家亲自去产地采购的,因此价格自然也不高。”茶小二神情松了松,“茶叶铺子散茶的价格与咱家卖的茶水本就是差不太多的。”
“哦?这是为何?”
“小娘子可听说过恒昌隆商会?”茶小二压了压声音说道。
“有听过。”鹿笙满是好奇地问道:“这里头可是有什么门道?”
“咱滨河县的茶叶铺子都归他们管,那茶叶卖多少钱,都是他们说了算。”茶小二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一点茶小二说的与上次林纾清提到的基本一致。
“这茶叶铺子他们管着,散茶与你们茶馆泡好的茶价格相同,那百姓都来茶楼喝茶,他们的茶叶岂不是卖不动了?”鹿笙问道。
“哈哈,小娘子说笑了,他们的散茶多数时候还是会稍稍便宜一些。”
“那你们茶楼卖的茶水不归他们管吗?”
“原也是管过的。”茶小二笑着道。
见着鹿笙这般好奇,茶小二也来了兴致,与她侃侃而谈起来,还说了些林纾清不曾与她说起过的事。
恒昌隆商会是由青州的六大商户:新茗茶庄、锦绣布行、庆丰酒楼、定南粮行、利丰钱庄、元宝斋联合创办,商会的会长也由这几家的东家轮流来做。
这六大商户本就是各自行业的行,由它们带头,不少小商户也加入了恒昌隆商会。
后来商会展壮大,恒昌隆基本掌控着青州境内的所有茶行、茶庄,布行、染坊,粮行,酒楼、茶楼、食肆、酒坊,质肆、钱庄,饰铺子、杂货铺等零零散散十几个行业。
直至十七年前,六大商户生了一些龃龉,尤其是庆丰酒楼与定南粮行二位少东家更是大打出手。
后来定南粮行少东失踪,庆丰酒楼三少全家乘车意外坠亡,然后庆丰酒楼退出了恒昌隆商会。
而后酒楼、茶楼、食肆、酒坊便也不再归恒昌隆所管,这也是为何恒昌隆管得了茶叶铺的茶叶定价,却管不了茶楼与酒楼的茶水买卖价格。
接着又过了三年,利丰钱庄和元宝斋也退出了商会。
至此后到如今,恒昌隆就一直由鑫茗茶庄、定南粮行和锦绣布行三家共同掌控。
鹿笙听他说了这么多,特意要了一壶一品金丝皇菊,还打包了几样茶点,又给了茶小二十文赏钱。
茶小二拿着赏钱后乐呵呵地送了她一小碟炒货。
等他出了门,祁枕书秀眉微蹙,沉声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庆丰酒楼的东家就是姓林。”
“嗯,庆丰酒楼就是林纾清家中的产业。”
这件事她们在第二次见面时,林纾清就与她说过。
还有小二刚刚提到的庆丰酒楼三少一家乘车坠亡,应当就是林纾清的父亲及其原配妻子和孩子乘坐的马车坠崖而亡的事。
想来这也是林纾清没直接与她说的原因,毕竟这其中还涉及了家中私事。
啾~啾~
一声清脆的鸟鸣打断了二人的对话,鹿笙眉尾一扬,笑呵呵地走到窗边。
就在她们与茶小二说话的时候,对面食肆的房顶上密密麻麻停了十几只小麻雀,而在它们中间还有一团圆圆的白色鹦鹉。
‘姐姐!’
‘姐姐!’